,而是栞國那以仁德聞名天下的君王燎敖。
由他這名位高權重神秘詭譎的國師來助他誅殺立下了汗馬功勞的重臣,無人能指責他過河拆橋殘暴不仁,除了印證國師陰狠毒辣之外仍舊保全了他仁君的名聲。
燎敖辜負了他的信任,他背叛了梟湛的信任,這又何嚐不是一種諷刺的輪回。
“微臣抱恙在身,不便直麵聖顏,還請陛下見諒。”
不顧燎敖犀利的注視,姬究撇下他離開,隻是吩咐宮人將梟湛的屍首運回內殿,徹底視燎敖於無物。
望著法壇上輪廓冷峻滿麵風霜之色的俊挺男兒,姬究毫不猶豫的揮刀斬下了右腿脛骨,汩汩鮮血霎時洶湧而出,姬究卻麵色如常的開壇做法。
“既然今日是我姬究因家族之故有負於你,那我便以姬氏家主之名起誓,無論耗費多少年,姬氏必定傾盡全力換你世代安穩。”
隨著體內的鮮血不斷流逝,姬究麵色愈顯蒼白滲人,掌間已被變幻成短劍的脛骨上纏繞著繁複咒文正輪轉流動榨取他無上巫力。
他用盡了平生所有巫力鍛造出這把骨匕,將梟湛的殘魂封印其中,為的就是交由後人尋到契機解開這段冤孽命劫。
一直守在內殿按照姬究吩咐鋪設法壇的姬芙被縛身咒牢牢束在長塌上,默默地望著姬究悲嗆莫名的身影潸然淚下,嫵媚鳳目隱隱泛紅,刺痛難當,可卻不及她此時心痛的萬分之一。
“芙兒,這把骨匕你務必要妥善帶回族裏,哥的身體即將枯朽,一切就交給你了。”姬究俊顏縞白,氣息微弱,右腿如浸了毒藥一般火燒火燎的疼,可他
45、番外 ...
仍是滿懷憐意的看著哭紅了雙眼的妹妹淡然淺笑。
“記住,一定要讓這把骨匕一代一代傳承下去,切莫辜負我的期望。芙兒,我隻盼你在我走後,平安喜樂淡泊一生。”
塵封的內殿因主人的離世解開了封印,早已憂心忡忡的燎敖一踏入內殿就覺察到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而他最寵愛的妃子正神色安然的坐於一片血泊中,瑾紫的宮裝被染成混沌的顏色,失了絕豔的媚態,素白的容顏垂首望著膝上無聲無息的嫡親哥哥,哀婉的低低呢唱著小調。
那是姬氏流傳下來的安魂咒曲,為逝去的族人奉上最後一點憐憫之意,在黃泉路上能走的安穩。
一向俊逸儒雅以仁和治天下的栞國君主,觸目所及隻有那人安然沉靜的側臉,彷如初見時唇角還帶著三分暖笑。
燎敖幽紫的瞳眸微闔,耳畔傳來的柔婉曲調焚毀了他最後一絲理智。長腿一邁,燎敖箭步過去惡狠狠的將柔弱的姬芙推開,小心謹慎的把姬究的屍身摟在了懷裏,滿目如水柔意。
“陛下,請把哥哥還給我。”驟然被掀開,姬芙倔強的脾氣也上來了,撲趴著去拽姬究寬大的衣擺,精致的鳳眼對燎敖怒目而視。
感覺到有人搶奪,燎敖毫不猶豫的一腳將人踢開,沾染上姬究血漬的側臉無端多了些許暴戾之氣,連唇角微揚的笑意都猙獰可怖。隻見他望著姬芙的雙眼,神色猛地有些恍惚,片刻感受到臂彎裏的重量時,才尋回了神智,像是喃喃自語一般溫言道:“你是屬於我的,一直都是我的,旁人都沒資格跟我討要你。你隻有我,隻有我。”
姬芙周身微震,被燎敖狠狠踹過的肩膀隱隱作痛,可她還是撐起了身子嘶吼出聲:“哥哥這一生高潔無瑕,我不會讓他死後都不得安寧,你休要汙了他的清淨。哥哥是我姬氏的家主,是你的國師,你不能如此待他。”
被姬芙直視著的燎敖忽然輕笑出聲,望著她的雙眸柔柔的像能漾出水來,“你這雙眼,真像他。”
柔情的言語驚得姬芙一個措手不及,可隨即燎敖又變了臉,清俊臉龐無端染上陰霾之色,聲音低得像從心口發出來一般,陰陰冷冷,“如若不是你這張臉有八分神似了他,你以為此時此刻還能活著跟我叫囂不成。”
姬芙被他陰冷的注視看地一個激靈,可還是不依不饒的捂著肩頭踉蹌著朝燎敖挪移了過去,“就算你要殺了我,也決不能帶走我哥,把他留下。”
燎敖抬腿狠狠掃向姬芙麵門,一張無暇美顏頓時紅腫了半邊。
姬芙狼狽不堪的跌躺在地,漆黑如瀑的宮髻散落下來,生生毀了一副姣好儀態。
“冥頑不靈。”穩穩地抱著臂彎中逐漸冰冷的屍首,燎敖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姬芙,淡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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