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和蘇依的關係變得異常尷尬。
她不再像往常一樣吃飯叫我,去圖書館拉著我,也不會纏著我給她講關於葛歌的事了。
即使在食堂碰了麵,她也會直接忽視我的存在,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我並不怪罪她,但也並沒覺得我有錯。人總是要在自己的成長路上經曆一些複雜的感情,也許隻有經曆過後,才會真正懂得愛是何物。
再見到葛歌的時候,是在一個星期天的午後。那天天氣特別晴朗,剛從圖書館出來,就看見他修長的身影。
我微微閉起眼,裝作沒看見,混進了人群,直接忽略了他。
“小瑤!”那聲音極其明朗,我繼續裝作沒聽見,將手插進口袋往前走。
“小瑤!小瑤!”很快他便衝到了我的前邊,也許是已經習慣了他對我的嚴肅。當他露出久違的笑容時,覺得陽光也跟著一起變得溫暖了。
“有事嗎?”我撇過頭,定住腳步。我雖然不再生他的氣了,但也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跟他講話。
“你待會要去哪裏?”
“食堂。”
“那我跟你一起去。聽說食堂今天有個新開的炒菜窗口,要不我們……”
“不用了。餘洋已經在食堂等著我了。”還沒等他說完,我就一口回絕了他。
“餘洋也在,那正好,我找他有點事。”
“找他可以,但別跟著我!”我轉過頭,沒有給他的失望帶來一絲的希望。
“小瑤,你是不是特別煩我?如果我……”
“對,我特別煩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來打擾我。葛歌,如果我早知道你不是我哥哥,我一定會和你劃清界限!”
“劃清界限?因為蘇依?或者是因為餘洋?”我本想讓他少來打擾我,沒想到那些話反倒激怒了他。“小瑤你可以為了你和蘇依的友情故意避開我,也可以因為喜歡餘洋而故意冷落我!但是你絕不能因為我不是你哥了,就讓我放棄對你的喜歡!”
他有些焦躁,“蘇依喜歡我,那並不是我的錯,你喜歡餘洋這也不是我的錯,我喜歡你,這更不是我的錯。”
他的告白像陣龍卷風,刮的厲害,也狂的令人魂飛魄散。
我假裝淡定自若,慢慢捋了捋思緒。平靜的鬆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讓你喜歡,是我的錯。”
“瑤。”正當我離開時,他又拉住了我的胳膊。“你喜歡餘洋多久了?”
他垂著腦袋,似笑非笑的麵容下,顯得特別無奈。
“如果一開始,我不是你哥,你會不會也像喜歡餘洋那樣喜歡我?”
一直以來,葛歌始終是最懂我的一個。當我自知情竇還未初開之時,他就已經告訴了我,我已經為愛結下了果,而那個果便是餘洋。
關於餘洋,我自己都還不清楚我究竟喜歡他什麼。也許是喜歡他突如其來的陪伴,也許是喜歡他對我的甜言蜜語。也許是庸俗的喜歡他帥氣的外表。
雖然餘洋身上能看得見的光芒,在葛歌身上也同樣看得到,但喜歡的那個人,是誰都替代不了的。畢竟愛能讓人足夠完美。
而餘揚便是我心裏的完美。
“不會。”我故意瞪大眼睛,胡杏兒說過,如果不愛就要果斷的拒絕對方。這樣才不會給別人製造長久的傷。
拒絕葛歌,並非真的討厭他,而是心疼他。在我的人生軌跡裏,除了老簡,葛歌是第一個將我寵成公主的男人。一直將他當作至親的我,不能自私的將他的愛情浪費在我的身上。
“我尊重你的任何選擇。但瑤從今天開始,你要徹底忘記我是你哥這件事。”
他輕撫著我的頭發,語氣慢慢由強硬變得柔軟,“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妹妹,從今往後,我隻是一個喜歡你的普通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