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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麵,矮桌的桌沿正巧在紗布下三分之一的位置,他稍稍抬眼就看得到。

硯台帶笑的唇角瞬間耷拉下來,入鬢的濃眉一緊,落下執黑子的手,越過來小心的碰了碰我,“怎麼搞的?”

這樣的陳墨硯同腦海裏上一個冬天裏的他重合在一起,那時他也是如此,好看的眉彎折起來,涼涼的掌心搭在我滾燙的額頭上。

同他嚴肅的表情相對應的,卻是那柔柔的豎琴一樣的聲音,“怎麼搞的?”

心裏的某一處異常的柔軟,什麼時候,他像個大人似的,知道關心我了?

一周的時間,我和陳墨硯騎著車子去接邢端,晚上再一起送她回家。

如果可以的話,倒真希望扭傷腳踝的是我。

看著漂亮的邢端坐在連我也沒坐過的陳墨硯的後座上,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拽著他雪白的夏裝,微風吹起的發絲不時越過她的臉頰,撲打在他的襯衫上,黑白分明至耀目。

不是不羨慕的。

第二百九十一章 現在不是

“成長是需要蛻變的.

當青春經曆了迷茫與掙紮

一個人才可以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長大”

當我把這段話讀給陳墨硯聽的時候,他說我是典型的世紀末迷茫恐懼症,卻不知沒多久我便經曆了如此的迷茫與掙紮。

自打我和邢端受傷後,一來二去從還不錯的關係升華為好朋友,連帶著和陳墨硯也熟絡許多居。

有時候我還會領著邢端去我家裏玩,她打趣我說,“每次去你家都要做好心理準備,五崗四哨的好不嚇人。”

我一聽就愣了,忙不迭地說,“真對不起,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不去了。”

我是真心的,雖然如果她當真不再登門,我一定會很難過。

別說她了,很多時候我自己也很渴望能有一個自由的空間,不必進出總有人行禮。

我真的挺喜歡和她在一塊兒,連我媽說我醜小鴨偏愛粘著白天鵝我都不介意。

邢端很善解人意,她拍拍我的肩膀,薔薇一樣的臉蛋和笑容,說沒關係,和陳墨硯討教功課也方便赭。

硯台的功課連好學生邢端也佩服得不得了,有一次她問我依陳墨硯的能力滿可以跳級的,這麼按部就班的念下來,該不會是為了我?

我說怎麼會,他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吧。

接著她又問我是不是喜歡陳墨硯,我又紅了臉,也隻有這種時候,我才知道害羞為何物。

不知何時起,在陳墨硯和邢端的周圍,升起無形的屏障,我站在外麵觀望他們,像一個旁觀者。

陳墨硯的後座上,有邢端出現已是習以為常,他總會丟給我一句:你先回去吧,我先送她回家。

而她也會跟我說:回去吧西年,墨硯送我就可以了。

笑容甜甜,迎著日落紅霞,他說摟住我坐好,細聲細氣,她說好,吳儂軟語的甜膩。

那我呢?我算什麼?哦,我是旁觀者呀,眼前油畫一樣濃鬱的空際下,隻容得下畫一樣相配的人。

不出三次,我已經很主動的自己離開,不需要一再的提醒我:你是多餘的。

我,有自己的自尊心,也有想要逃避的東西。我怕有一天生出忌恨的心。

一個人,沒什麼不好;一個人,真的很好。

當夏宇語騎著自行車追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正在推著車子,邊走邊羅列著陳墨硯和邢端的相配之處,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無論如何她都比我要好。

想起了我例假的第二天,她從家裏帶來的紅棗,大紅色像她善良的心。

從那天之後,陪著我回家的人變成了夏宇語,我沒有問他為什麼,因為他的家明明是相反的方向。

陳墨硯,我最好的夥伴,親人一樣的存在。我喜歡你,以朋友的身份。

第二百九十二章 抱你了

我媽問我怎麼不見邢端來了,是不是鬧別扭了?.

哪來的別扭?那麼好脾氣的人,都不見得會想那麼多。

我心裏煩躁,打了個招呼就出去逛街了,逛累了就隨便進了間冷飲店坐下歇腳。

翻翻我的戰利品,果真不能衝動購物,還沒等回家呢,這些飾品、衣服什麼的,就不喜歡了。

冷飲店的沙發是半敞開的樣式,椅背高高的,坐下的時候比我的腦袋尖還要高一些,所以偷聽了邢端的話,也非我本意。

邢端的聲音伴著悠揚的輕音樂隱約傳來,一開始並不確認,聽著聽著她獨特的每句話最後一字的上揚清晰起來。

陌生的女孩子說:“你跟夏宇語有沒有進展啊?居”

“他?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現在有更好的目標,而且進展順利。”

“怎麼?夏家都那麼有錢了,還不夠好?”

“隻是有錢有什麼用?他爸是國企高層,他媽家是暴發戶,怎麼能和外交官的家庭比?”

“外交官呀,好厲害!”

“不止呢~他爺爺還是軍隊的高官,他家住部隊大院,進出都有警衛把守,氣派著呢~說起這個,我倒真挺感謝那傻丫頭的,要不是她我還進不去這樣的地方。她也怪實在的,明明自己喜歡那男生,還敢把我引見給他。她除了有個好出身,還有什麼比得過我,我就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