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電話,二十分鍾後大哥穆洛慎開車過來送我們去醫院。
等待的時候,天越來越黑,兩旁的榆樹沙沙的響,邢端有些害怕,杏眼淚汪汪的,她一句也沒有責備,可我卻在心底罵了自己無數遍。
還好醫生說她沒傷到骨頭,配合跌打水一周左右就能恢複。
醫生處理了我的傷口,消毒的時候很痛,大哥一直包裹著我冰涼的手,他的掌心溫暖又幹燥,還帶著薄薄的繭子。
他說我自小就這樣,打屁股針也不像別家小孩子似的哇哇哭,隻是皺著眉頭,苦大仇深的。
年輕的醫生笑笑,修長的指尖執著消毒棉球在我的肘關節運動,說好堅強的小姑娘。
我的耳根一紅,晃蕩著大哥的胳膊說:“都這麼大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說屁股針呀,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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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毛病
我的話惹得屋子裏的三個人咯咯直笑。.
醫生給我開了些有助於傷口恢複和疤痕愈合的噴霧,大哥說:本來就不好看,再留下疤,看墨硯還要你不。
這回我連脖頸都紅了,臉蛋辣的,瞄了眼邢端,有些擔心她知曉我的秘密居。
我扶著邢端等大哥取車,她特羨慕的跟我說你大哥真帥。
那是自然,穆家的男人穿起軍裝來,就是傲立於天地間的小白楊啊~
不止是穆家男人,這麼多年見慣了軍綠、天藍和海白,還是沒能產生審美疲勞。
作為男人,有生之年能穿一次軍裝,真是至高的榮耀。
那一身神聖不可侵犯的莊嚴,往大了說是保家衛國的赤誠,往小了說是血性男兒的鋼鐵堅強!
最初由於某些曆史原因,對日本文化排斥過一段時間。後來思想境界提升了,本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指導方針,了解了不少島國文化,方知自己是個製服控赭。
當天,是大哥陪著我去向邢端的家長道歉的,她說不用,無奈我們兩兄妹很堅決。
邢端的媽媽看起來不像她那麼柔和,麵相略嫌尖刻了些。
不難理解,誰家的家長見到孩子被人弄傷了都要不高興的,她說:“我工作很忙呀,這孩子這樣上下學可怎麼辦?”
我很快接茬:不用擔心,阿姨,我負責。
我跟大哥發誓,為了自己和他人的人身安全,再不騎車載人了。
所以,我把纏紗布的地方露出來,去陳家找硯台。
陳墨硯正在跟自己下圍棋,這位兄台拿自己當周伯通了,他招呼我觀戰。
聽聽,他一向視我實力為無物。
我盤腿坐到他對麵,矮桌的桌沿正巧在紗布下三分之一的位置,他稍稍抬眼就看得到。
硯台帶笑的唇角瞬間耷拉下來,入鬢的濃眉一緊,落下執黑子的手,越過來小心的碰了碰我,“怎麼搞的?”
這樣的陳墨硯同腦海裏上一個冬天裏的他重合在一起,那時他也是如此,好看的眉彎折起來,涼涼的掌心搭在我滾燙的額頭上。
同他嚴肅的表情相對應的,卻是那柔柔的豎琴一樣的聲音,“怎麼搞的?”
心裏的某一處異常的柔軟,什麼時候,他像個大人似的,知道關心我了?
一周的時間,我和陳墨硯騎著車子去接邢端,晚上再一起送她回家。
如果可以的話,倒真希望扭傷腳踝的是我。
看著漂亮的邢端坐在連我也沒坐過的陳墨硯的後座上,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拽著他雪白的夏裝,微風吹起的發絲不時越過她的臉頰,撲打在他的襯衫上,黑白分明至耀目。
不是不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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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蜜糖
“成長是需要蛻變的.
當青春經曆了迷茫與掙紮
一個人才可以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長大”
當我把這段話讀給陳墨硯聽的時候,他說我是典型的世紀末迷茫恐懼症,卻不知沒多久我便經曆了如此的迷茫與掙紮。
自打我和邢端受傷後,一來二去從還不錯的關係升華為好朋友,連帶著和陳墨硯也熟絡許多居。
有時候我還會領著邢端去我家裏玩,她打趣我說,“每次去你家都要做好心理準備,五崗四哨的好不嚇人。”
我一聽就愣了,忙不迭地說,“真對不起,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不去了。”
我是真心的,雖然如果她當真不再登門,我一定會很難過。
別說她了,很多時候我自己也很渴望能有一個自由的空間,不必進出總有人行禮。
我真的挺喜歡和她在一塊兒,連我媽說我醜小鴨偏愛粘著白天鵝我都不介意。
邢端很善解人意,她拍拍我的肩膀,薔薇一樣的臉蛋和笑容,說沒關係,和陳墨硯討教功課也方便赭。
硯台的功課連好學生邢端也佩服得不得了,有一次她問我依陳墨硯的能力滿可以跳級的,這麼按部就班的念下來,該不會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