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段(2 / 2)

他攬開雙臂將她抱入懷中,她卻拚命屈起手臂抵在兩人之間,他的手臂卻越來越收緊,最後逼迫得她動也不能動,“小西,”他低聲輕喚她名字,聲音嘶啞而含糊,“你想我嗎?”

被他緊緊抱在懷裏,聽得見他的心跳,因為喘熄的緣故,跳動的很快,胸口的溫度很暖很熱。她的額頭低垂下去,抵著他的心口,驀然發現自己的心一直在隱隱作痛。

沒有欣喜若狂,隻有持續不斷的心痛若絞。

林堯,你知不知道,想念你,幾乎已經成為跟呼吸一樣自然的事情。每一天,十年來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念。在音訊相隔甚至海天相距的這些年裏,這樣希望渺茫的等待想念簡直比任何酷刑都要來得殘酷!

肺腑內滿溢了淒楚與酸澀,哽咽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她才近乎賭氣一般搖頭,“不想。”

不想念,不想念,一點也不想念。因為,不用想念,林堯,你每天都在,每一天。

“這樣啊,”他輕咳了幾聲,好一會兒喘熄才平複下來,“可是,我很想你呢……”

微風輕拂過眼角、眉梢,子言的耳畔仿佛聽見刺啦一聲輕響,有什麼堅硬的東西破碎的聲音,那墜落的碎屑雖然輕微地割傷了心扉,卻迅即就被化為灰燼,流沙一樣被風輕柔地吹起,散盡,消失蹤跡。

時光真是殘忍,隔了山長水闊,將他們分隔在天與海的另一端,讓她隻能在_

他很從容地邁前兩步,伸手一攬,已經將她的臉輕輕捧住。

心跳不但沒有加快,反而緩慢得像停止了跳動,耳膜邊有沉重的聲音,是她自己心髒搏動的回響,一聲,又一聲,博大而恢宏。

他的眼睛微光流轉,像鑲嵌了一枚最燦爛的辰星,在瞳仁的深處,依稀有一個極小的影子,很久以後子言才反應過來,那是她自己。

她感覺他的眸光落在她的唇上,變得分外柔和。

她不自覺地咬一咬下嘴唇,再次低聲重複,“不要。”

林堯身上溫暖清朗的氣息離她很近,近到可以眼觀鼻,鼻觀心,他仿若未聞,嘴唇微顫,捧著她臉頰的雙手稍稍用力,便低下頭來。

這一瞬間,一定有如血的嫣紅綻放在雙頰,渾身的血液全都溯遊到了大腦,眼睜睜看著他俯身,垂首,連嘴角微彎的弧度,都看的這樣分明,這樣近,如同一個夢。

然而他卻忽然抬起一隻手覆在她眼睛上,手指稍稍揉一揉她的上眼皮,隻是極其小心地,對著她的眼睛,輕輕吹了一口氣。

夜已漸深,一盞盞路燈如星子,似近還遠,風吹起發絲,撩在頸項與耳後,有細微的□開始微微滋生蔓延,倏忽便到全身。

“好了嗎?”他保持這個姿勢沒有動。

“好、好了。”子言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擠出這幾個字來的,她的臉一定紅的不能見人了,起初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他“嗤”地一聲輕笑,在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形下,再次低頭,驀然在她的眼皮上,輕輕吻了一下。

很溫軟的嘴唇,她的眼睫毛立刻就顫唞起來,被他吻過的那一小塊眼皮,驟然就發燙。

在這冬日寂寂的夜晚,有如潮汐一般的悲傷與甜蜜滿溢出來,緩慢地溯回過心扉的每一處,最後幾近洶湧地席卷而來,隨心跳怦怦撞擊著胸口,一次又一次。

“林堯。”她的唇齒間念出這個名字,隻覺得像過了幾億光年般辛酸漫長。

“嗯。”他低聲回應。

“不可以。”

“嗯,為什麼?”他很平靜。

“我,有男友了。”

------------------以下接出書版----------------林堯的一隻手尚貼在她的臉頰,掌心依舊滾燙。

“哦。”他似有若無地回答了一句,語調很平緩,看不出情緒起伏的樣子。

遠處的鍾樓正隔河敲出清脆的鍾鳴,對岸的煙花早已熄滅,短暫的絢爛過後,整個夜空黑魃魃的,一片死寂,如同心內百般掙紮過後,終於要麵對的殘忍現實。

唇邊露出一絲苦笑,她慢慢後退,想要脫離他掌心的溫度。

可惜沒有如願。

因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