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你爹就這個德行!”闊太太謝天嬌拂動的蒲扇突然握定,站起身來,從席桌旁走到木頭跟前衝窗外瞥了一眼,而後坐了下來,對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木頭說道,“小夥子,剛才讓你見笑了。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瞧瞧我寶貝女兒的眼光。”
“娘!你說什麼呢!你再瞎說,我不理你了。”葛苗苗站在謝天嬌身側,嘟著小嘴別頭裝蒜的朝窗外瞟去。
“唵吆吆,寶貝女兒啊,拋繡球招婚是你的注意,你爹反對我卻支持。現在怎麼,你想倒打一耙?”小苗苗,跟你老娘撒嬌,看我治不了你。謝天嬌毫不留情麵的反擊道。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聞著有股酸醋味了呢?嘖嘖嘖。”謝天嬌將蒲扇擋在麵前,抵觸著所謂的“醋意”。
“娘!”葛苗苗在母親謝天嬌後背左側輕撫了一把,嬌宛羞羞的喊了一聲,站其身後揉捏著她的肩膀。
“夫人請用茶!”春花上完茶後識相的退到了房門前待命。
木頭看了眼眼前的母女倆,這下是騎虎難下了,該如何是好。
一不小心搶了人家的繡球,又順理成章的見了嶽父嶽母。嶽父有些怪,嶽母卻貌似對自己並不持反對。關鍵問題是現在沒法脫身啊,自己一走了之,葛家人情何以堪?何況自己也未必走的掉。
好好的一頭豬無意間拱了白菜,白菜倒了,豬卻深陷泥潭,浪裏個痛。
“小夥子,剛剛你搶繡球的靈巧手段,我跟他爹在樓上都看到了。給你傳繡球的那個女孩是你何人?”
“回葛夫人,那個……那個是我姐姐。”
聽到“姐姐”二字,葛苗苗心裏咯噔一聲,按在母親謝天嬌肩膀的玉手似乎失了魂,力道鬆軟了下來。
“姐姐?姐姐?”謝天嬌口中喃喃了兩聲,察覺肩膀上的異樣,而後故意加大音量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葛苗苗驚得回過神來,衝著眼前木頭尷尬一笑。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繼續“窺聽”著二人的談話。
“葛夫人……”木頭話到嘴邊,卻又難以啟齒。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搶繡球其實並非常某本意。我著急給濁香樓送貨並不曉得當時的狀況,我姐一時貪玩可能誤把繡球當做了往年的中秋福澤,飛傳於我,還望葛夫人能夠收回成命。”
謝天嬌聽得第一句那是一個氣啊,但發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淡定淡定,我一定要語重心長,我一定要講理,我一定要悄悄的語驚四方,將你個小崽兒拿下,驚豔所有人。
“哦?還有這檔子事。嗬嗬,你這話當真是荒唐。就是我信了,別人能信的了?即便不是你本意,你覺得這潑出去的水還能收的回來?你將我葛家臉麵棄於何處?你以為這是小孩過家家,玩呢?管你知不知情,你搶得了繡球,就已經是我老葛家的女婿。八方來客有目共睹,這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無可更改。”
“事出突然,常某也是挺突兀的。”
“突兀?世上多少英雄好漢知我葛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再無子女。做我葛家女婿,我還沒說啥,你卻不情願了?當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