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子微微一皺眉,他心中已隱隱猜到李漁想要收誰。

這個女子果然是個好苗子,原本他對她的表現極為滿意,想收歸自己門下的。

但出了白離這一檔子事後,他又猶豫了。

思前想後。和八大長老和議了一下,便決定先不收她。

讓她隨便拜個門人弟子為師,然後觀察一段時間,如確實不是魔教那邊的內奸,他們再想法收了她也不遲。

卻沒想到李漁會在此時橫插一杠,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要收誰。

淩虛子沉吟了一下,溫聲道:“李漁,你前年剛剛收了弟子,還沒教導成才,而且還要幫著師父處理門中事務,現在再收,隻怕你分身乏術,反而耽擱了這些孩子。”

他頓了一頓又道:“莫如讓你的師侄或者徒弟來收,他們修行了這些年,也能開門授徒了。你如閑了,可以去指點一下,也無不可。”

李漁並不起身,道:“師尊,弟子和這孩子一見投緣,而且她也十分機靈聰明,教授她不會太累,請師尊容弟子收下這個孩子。”

他手指所指,正是齊洛兒。

其他幾位待定弟子眼中都有羨慕的光芒,李漁雖然輩分不算太高,但在紫雲門的名氣甚至大於八大長老,能拜入他的門下,那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淩虛子沒想到他此時會如此堅決,心中一頓,沉吟了一下:“這個——”

“不必考慮了!”齊洛兒緩緩站了起來。看完記得:更新書簽方便下次看,或者放入書架。

我這就走!

“不必考慮了!”

一道清亮的聲線響起,齊洛兒緩緩站了起來。

她抬起了頭,臉上一片雲淡風輕:“既然弟子資質愚鈍,入不了掌教的法眼,那就不用留在紫雲山了。我今日就下山!”

一句話出口,震驚四座。

淩虛子麵色微微一變:“齊洛兒,你已經通過了入門考試,你雖然不能拜在八大護法和掌教的門下,但紫雲門弟子三千,能者不在少數,其他的弟子亦有不少佼佼者,你拜入他們的門下,依舊能修仙得道……”

他幾句話尚沒有說完,齊洛兒便冷笑了一聲。

淡淡地道:“淩掌門,因為白離的事,我知道你們懷疑我的身份,但我也想請你明白一點。月無殤化身白離混入白雲山中,你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也不是我自己願意和他分在一個寢室的!是你們的人安排的。現在你們如此待我,是不是有欠公允?”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我留在這裏也沒意思。我這就下山,我就不信天地這麼大,會沒有我齊洛兒的容身之處!”

一番話說完,淤積在心中的悶氣吐出來不少。

再不看殿中諸人的麵色,轉身就走!

她走的甚急,眼前白影一閃,她險些一頭撞上。

一個人扶住了她的肩頭:“你去哪裏?”

聲音清冷,如玉石互擊。

雲畫!

齊洛兒倉促後退了一步,抬頭一看。便見雲畫正站在門口。

依舊是白衣如雪,長簪束發,衣袂飄飄。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門外流雲飛卷,長空如洗。

整個人如同一副水墨畫,渾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光暈。

大殿內一眾門人弟子都拜了下去。每個人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崇拜和尊敬。

淩虛子也站起身來:“師弟,含月草的事怎麼樣了?”

雲畫淡淡地道:“我已在那裏設了伏魔界,即便是月無殤,也輕易闖不進去。”看完記得:更新書簽方便下次看,或者放入書架。

我說過不收徒嗎

雲畫淡淡地道:“我已在那裏設了伏魔界,即便是月無殤,也輕易闖不進去。”

淩虛子點了點頭:“這就好!隻要那月無殤再來,定要將他拿下!”

雲畫不語,一雙清冷的眸子凝注在齊洛兒身上:“洛兒,過來。”

齊洛兒一呆。

她對雲畫一向沒有免疫力,情不自禁就走了過去。

“跪下!”雲畫一轉身,站在了祖師像前。

啊?齊洛兒有些懵了。

為什麼要跪下?她貌似沒犯了什麼錯吧?

雲畫看她呆呆站在那裏,一副懵了的表情。

微微一挑眉:“怎麼?你不願意拜我為師?”

他這一句話出口,如同一粒石子投進萬頃碧波,激起層層浪花。

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

淩虛子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師弟,你這次也要收徒?我怎麼沒聽你說?”

雲畫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我說過不收徒嗎?”

淩虛子被噎的一窒。

雲畫確實沒說過不收徒的話。

但他已經二百多年沒收弟子了,這次又怎麼會動了收徒弟的念頭?

大廳中人太多,他自然不能因為這個質問雲畫,再說雲畫身為副掌門,他也沒有權力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