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張未乙,至於這個名字怎麼來的,那可能要歸功於我偉大的白衣天使媽媽,她從25歲開始進入鎮上的縣醫院工作,至今已經有二十年,她的遠大目標,從來都是醫院的甲等醫生,所以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毅然決然的給我取了這個帶著自己夢想的名字。當然了,夢想還是夢想,也沒個機會見到鬼。
我也問過她,既然沒成功,有沒有想過,給我換個名字。
哪知道,她一手撥開香蕉,一手按著遙控器冷哼一下:“哼,怎麼沒成功,我現在可不是連乙等都沒混上嘛?而且你不知道,換個名字手續費還要五十塊錢嗎?”
我想想也是,名字雖然難聽了點,但是省下了五十塊錢,我媽也算是有遠見的。更是繼承了我家祖傳摳門的優秀傳統。
我沒有爸爸,我從來沒聽我媽說起過他,但是隱約聽旁人說,那不是一段可以隨意嘮嗑的曆史,我也就沒敢問過,畢竟我媽每天手起刀落的,指不定問完,下一個就是我了。
自我有記憶以來,我也就跟著這個不太靠譜的媽媽生活著,即使是單親,我也沒比別的孩子缺點什麼,更是每天過的開心的不行,要實在的說缺點什麼,可能就是缺心眼。
我外婆總說,我這個樣子,簡直就像跟我媽像一個胎盤裏蹦出來一樣,我聽完這話之後,當然是連忙擺擺手推辭道:“別別別,這可不行,這樣的話那輩分了不就錯大發了!”
所以,當我聽說我這個缺心眼的媽在醫院跟人大打出手的時候,真的是震驚了,我媽那個缺心眼跟人吵架的概率簡直比火星撞地球,地球又彈起來向火星複仇還要小。
我帶著一臉不信匆匆從工作室請了假直奔醫院,一進門,就聽見我媽那個大嗓門:“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家未乙,你不就是今年評上甲等了嗎,你也不好好合計合計怎麼讓你女兒長的也好歹評個乙等,哦呦,你看看你找的那個女婿,賊眉鼠眼的,我家未乙找上這種人,我腿都給她打折了。”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媽這種大陣仗,為了能夠有效幫助我媽取得這場關於女兒嫁人戰役的最後勝利,我決定在旁邊駐足觀察一會兒,等稍微場麵平靜一下,我再上去,關鍵一擊,拿下本場mvp。
正當我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被不知道哪來的人拍了一下肩膀,我的視線依舊張望著不遠處的戰場,沒好氣的對後麵人說:“幹嘛啊,邊兒去。”
誰知道後麵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張未乙,看著人眼睛說話的禮貌,我沒有教過你嗎?”
我艱難的轉過頭,沒錯了,果然是他,果然是陸與之,這個被我追逐了五年的聲音,化成灰,我也認識。
都說歲月無情,但時間好像對他格外優待,歲月並沒有機會在他臉上留下的褶子,而是將沉穩,英俊,更加完美的契合在了他的五官中間。
我沒有見過一個男孩子,皮膚好成他這個樣子,白皙細膩,隱約還泛著潮紅,鼻梁挺拔,高挺的在鼻翼兩側落下小片的陰影,密而長的睫毛,隨著他的眼睛不斷撲打,深邃的瞳孔從睫毛的縫隙裏直直地穿出,透過橘黃色的陽光一齊射進了我的眼中,不知怎麼的,心髒仿佛沉睡了很久,在此刻才慢慢複蘇,熱烈又快速的,咚咚咚,幾乎要震碎我的胸腔。
以前看大話西遊的時候,紫霞說,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踏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我想,隻要至尊寶願意,紫霞一定會嫁給他,不問歸期,不問緣由,隻要是你,我便終生臣服,這便是,喜歡的所有含義。
而我的意中人也終究是穿過兩國的時差,帶著我的整個青春,風塵仆仆,英雄歸來。
我幾乎緊張的都忘記了呼吸,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與之,是,是是你啊。”
他看看我,再看看前麵嘈雜的人群,揉了揉太陽穴然後說:“張未乙,給你三分鍾,解決好這些事,我在醫院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