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堪。

也有說,他早就看出舒輕水跟他那個漂亮徒弟不清白,皇帝下了個旨,索性成全了他們。

更有甚者,說此事實屬亂倫,接旨之時就應該以死全清白,還當真奉旨成婚了,真是厚顏無恥。

“皇帝都封舒輕水為義弟了,如此尊榮,跟這婚事一起,我覺得不像為難。”

有人接口:“或許當初舒輕水力拒婚事,皇帝讓他從公主和徒弟中選一個。本以為有點倫理道德的人都不會選自己徒弟,卻未想舒輕水早對自己徒弟有意,反而變相成全了他。否則這又封王爺,又置辦婚事的,到頭來,婚禮開始怎麼皇帝倒不聞不問了?”

“可舒大人一直正直為人,我看不像啊。應該另有隱情。”

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惡意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曾當麵看見舒輕水跟他那漂亮徒兒摟摟抱抱親昵不已,我看啊,他們兩個早就暗通款曲,珠胎暗結。這次看要瞞不住了,才求皇上賜婚成全,找了這麼個托詞。”

“啪”一群人說得興起,都不知眼前如何紅袖一閃,剛剛大放厥詞的那人就飛了出去。摔在了溝渠邊,滿嘴是血,吐出了一顆牙。

眾人俱靜。

舒輕水負手行來,一身紅衣,上麵紋繡精致,端的是貴氣無邊,俊逸非凡。

眾人看在眼中隻一個“烈”字。

舒輕水平時常著白衣,再加上他淡慢的性子,人人隻覺他溫和沒什麼脾氣,如雲如霧,飄忽不定,不能如何親近,卻也極好相處。

而此時他一身喜服紅衣,豔麗似血,那淡慢神情隻讓人覺得心驚膽寒,無端生出一分煞氣來。

摔在溝渠邊的那人撫著臉怒叫到:“舒輕水!你!……”

舒輕水狀若未聞,連瞟都沒瞟他一眼,直接走到內堂喜燭前,轉身站定。

李又多本就立於喜堂之上,是為司儀,見狀招過一個公公低語幾句。公公喝到:“非議皇室,掌嘴六十,來人那,把他給拖下去。”

那人這才驚駭不已:“舒大人饒我,不,王爺饒我,王爺饒我……”他一路喊著被拖將下去。

眾人這才對舒輕水被皇上認作義弟一事,有了現實體會。

新娘從內室被宮女引了出來。

李又多喊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

這對新人也義務似地拜了三拜,就到後堂去了,再不複出來。

李又多幹笑兩聲:“大家隨意。”

眾人默然半晌,皆無飲食之心,有人推拒家中有事紛起身告辭,一下子就走了大半,剩下的見大家都走了,也跟著告辭走人了。

李又多摸摸鼻子,剩下自己這司儀站在這兒也沒什麼意義,他輕咳一聲,對來置備婚宴的宮裏來人道:“各位今日辛苦了,也都回去休息吧,這些明日再著人來收拾就是。”

領頭的公公看這情形,確實沒他們什麼事了,也就帶領著宮女太監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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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帶著幾個隨侍前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荒草疏離,枝蔓叢生的舒府院落,隻有紅燈籠照亮了幾處,紅綢在燈籠光下烈豔如血,在晚風中隨風飄蕩。鬼氣甚重。

酒席擺了滿滿一院,卻連一個食客都沒有。席上多隻動了幾筷,就仿佛一屋子的人在一個時刻瞬間都消失了……

他本沒想來,卻又放心不下。

舒輕水會乖乖奉旨成婚這種事,他是想也未想過的。

他在宮中踱步。一會兒覺得舒輕水會怒極把賓客都宰了,血染舒府;一會兒覺得舒輕水會故意挑釁賓客,導致大鬧禮堂,婚禮進行不下去……

但要就這麼來,又掛不下麵子。最後他想起舒輕水被氣走前的悶咳,就喚黃公公叫來了一個太醫,臨時叫上了幾個人,出了宮門,打算以關心義弟身體狀況的由頭來看看……按時辰……此時難道不應該是剛剛禮成?

他想了甚多情形,卻沒想到會見到如此情境……他第一次深刻體會到舒府真像鬼屋啊……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差人稍事修整一番。

皇帝帶著隨侍有些戰兢地向內堂行去。突然空中一聲高喝:“狗皇帝!拿命來!”幾個黑衣人撲衝過來。

舒府,應該是唯一一座身為大官府邸卻沒有守衛的宅院了。所以刺客進來的十分容易。

皇帝出來的急,隻隨意帶了幾個侍衛,完全不是那幾個刺客的對手。見刺客一劍刺來,心知要糟,下意識喊到:“舒輕水,救我!”

一記金石交擊之聲,皇帝幾乎感激涕零地看見舒輕水一襲喜服如天神臨世,一劍擋開刺客攻擊。那刺客抽身後退,另幾個刺客也舍下侍衛聚攏過來。

侍衛後退靠過來,將皇帝護在中心。不少已掛了彩。

太醫嚇得發抖縮在後麵。

舒輕水喜服微亂,麵色冰寒,冷冷地瞥了皇帝一眼,然後淡淡掃過那幾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