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之前給你的畫可還在?”兩人並肩走著,納蘭容若突然問到。
陸雨蟬不明白為何納蘭容若沒頭沒尾的突然問起了這個,卻還是老實的回答“還在,怎麼了?”
“沒事,表哥就是覺得上麵有些空蕩,想為它題幅字。”
陸雨蟬沒有懷疑:“既然如此,那改日我給表哥送過來就是。”
“不用改日了,擇日不如撞日吧!”納蘭轉頭笑了笑,今日的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微光撒在納蘭的頭上,傾斜而下。仿佛整個人都被渡上了一層金光,頗有一番神跡的味道。
陸雨蟬愣了下不明所以:“啊?”
納蘭容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眼前,陸雨蟬抬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自己的院子了呢。
“我怕等下我忘了,不如就借你的筆墨來用一用吧。惠兒不會介意吧?”
“啊?不會不會,表哥盡管用!”陸雨蟬說完還特別狗腿子的讓靈兒取來了畫像,自己又親自的到桌前研起了墨。開玩笑,這整個明府都是人家的地盤,自己說好聽了是個小姐,說白了就是一個蹭吃蹭喝蹭住的人,自己都寄人籬下的她敢介意嗎?況且這有粉絲拒絕自己偶像要求的嗎?那可不是一個合格的粉絲!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納蘭容若拿起手中的筆很快在畫上旁題下詞,書法俊朗飄逸,頗有一番王羲之的意味。墨水還未幹,畫上的女子麵若桃花,嘴角上揚,眉眼似彎月。陸雨蟬仔細的打量著畫卷,原來自己也可以這般美好啊。
“惠兒看如何?”納蘭容若放下筆毫,噙著笑意問陸雨蟬。
陸雨蟬回了一個微笑:“嗯,表哥的才華自然是極好的。字也是極好的。”
這一番再平常不過的誇讚卻讓納蘭容若心裏著實喜悅了一番。
兩人抬頭四目相對,一時無言。靈兒極其識趣的退了出去隻留兩人在房間裏。
陸雨蟬被看的有些尷尬,低下頭說道:“時日不早了,表哥不是還要溫習嘛。早些回去吧!”
納蘭容若聽出了陸雨蟬的逐客之意,也就不再逗留。客套了兩句也就轉身離去了。
陸雨蟬一個人望著書案上的字畫,腦袋裏有些恍惚感。自己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人為何會到了康熙年間?這前世耳熟能詳的畫堂春,為何又是通過自己的口中引導納蘭容若作出來的?我到底是誰?
正當陸雨蟬想的出神的時候,卻被一聲驚呼嚇了一大跳。
“表妹!”原來是玄燁,又偷偷出宮來。見陸雨蟬在發呆便起了壞心嚇一嚇她。
“……嚇死我了!”陸雨蟬見來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幼稚。
玄燁倒也不計較,嬉皮笑臉的湊上來:“表妹方才在幹嘛,那麼入迷。連我來了都沒發覺。”
“我……關你……”陸雨蟬剛想說關你屁事的,一想到這是康熙皇帝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就怕萬一他老人家一個不高興自己就人頭落地,涼涼。
陸雨蟬瞬間切換了臉色,堆起一副掐媚的笑意:“在品畫。”
“哦,想不到表妹還有如此詩情畫意,讓我瞅瞅是何畫能入表妹法眼。”說罷玄燁便湊到書案前觀看
“咦,這畫中的不就是表妹你嗎?一生一代一雙人……嗯,好詩好詩!這是表妹自己寫的嗎?”
“是我表哥寫的!”陸雨蟬敷衍的回答,並不願意多說。
“難怪我說這書法看著有些眼熟呢。要我說這滿天下才子,無與容若比者。”玄燁對容若毫不遮掩的誇獎倒是博得了陸雨蟬一丟丟的好感。
那可不,開什麼玩笑。我表哥可是未來大清朝第一才子!
“對了,這幅畫這麼好,表妹不如就贈我了吧,就算是見麵禮了!”玄燁一副理所應當的說著,一邊動手收拾畫卷。
這下陸雨蟬有些著急了,伸手去奪:“誰說要送你啦!跟你又不熟,你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