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肆虐了大約兩個時辰之久,這才緩緩放晴。
此時正職黃昏,太陽卻又拉出了半邊臉,雖已將近山口,卻將整個楚都,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紗衣一般,朦膿而美麗。
而當第一縷黃昏的光芒照入楚盟某個不知名的小林間時,一道極其柔和的琴聲緩緩的傳了出來。
稍微懂點音譜的人都能知道,此琴音必出於女性之手,也隻有女性才能彈出如此細膩柔美的琴音。
隻見,一女子微微盤坐於木椅之上,其雙膝處放著一把古褐色的長琴,優美而又雅觀。
周圍除了數個搭起的帳篷外,便隻有些雜亂的樹木,但並不影響眼前的一幕。
細看,此女皮膚若胭脂,柳眉大眼,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指,細長而優雅,高貴的紫裙,將其完美的身材襯托而出,那自然垂落於臀上的紫發,微風吹過,長發悠然飄起,頗有一番味道。
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散發出優雅的氣息,那青蔥玉指隨著琴聲而勾動著,隻是眉毛間微微蹙起,倒反應出此刻她的心情,有點心不在焉的味道。
琴聲收歇,女子優雅的收回了雙手,神色之間,略微增添了幾分疲憊之色,巧聲輕語道“石敢,秦少他們還沒回來嗎?”
“是啊!少爺估計那邊有事要處理吧。”石敢掀開帳篷,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小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少爺這才走不到一天,這會時間卻已經問了我三四遍。
雨後的空氣,讓他感覺有點舒暢,伸開了個懶腰,石敢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這個時辰應該回來了呀......\"
突然柳,寒煙緊蹙的眉頭一喜,略微驚喜的說道:“秦少他們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馬步聲便傳了過來,正是秦浩與張越。
待得近了,柳寒煙放鬆的眉毛又微微的皺了起來:“怎麼搞成這樣子?”
石敢卻是瞪大了雙眼,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
原來兩人此刻看起來確實有點不雅觀,那披於身上的衣服此時已然殘破不堪,幾條殘缺的破布環繞了下來,頭發更是雜亂無章,看起來倒是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望著此時緊皺眉頭的柳寒煙,以及一臉好奇的石敢,秦浩與張越對視一眼,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越心想,還好剛剛那場大雨,把身上的血跡給衝刷掉了,不然要讓你們看到,還不嚇掉半條命。
這便讓柳寒煙與石敢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瞧你們這死樣,還不趕緊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柳寒煙故作生氣的說道,她鼓起了俏麗的臉頰,眉宇間卻看不到絲毫的生氣,看起來到是美上了幾分。
“哈哈,這種事情你們還是問秦少吧,我可說不清楚。”張越雙手攤開,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你們先聊哈——”
他本是嗜酒如命之人,此刻將近一天沒喝到酒,心中卻是瘙癢難耐,認準了方向,駕馬便往帳篷處行去:“娘的,可饞死老子了。”
眾人也知道他的性格,倒也不做驚奇,把目光轉向秦浩,柳寒煙擔心的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此行難道諸多不順?”
她心思玲瓏剔透,少有事情能瞞得住她,秦浩更是她在意之人,便也能猜上一兩分。
何止不順啊,這趟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此中發生的事,豈是三言兩語便能說得清楚的,秦浩心裏微微的歎息道。
“唉......說來話長啊,且等我換下這身衣服,在與你們細細說道。”秦浩躍下了戰馬,輕輕的摸著馬兒的鬢毛。
“如此也好......\"望著臉色顯得有點複雜的秦浩,柳寒煙輕輕說道。
“小咿——”
忽然,一道驚天的吼聲響徹在林間,聲音中帶著絕望與悲憤。
幾隻不知名的鳥驚疑不定的盤飛於空中,似是被這吼聲嚇得不輕。
不知情的人還道這得有多大仇呀!
卻見柳寒煙抿嘴輕笑,眼睛眯成一條線,看起來倒是開心的很。
一旁的石敢也是忍俊不禁,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張越這是怎麼了?”秦浩有點疑惑的問道。
“哈哈,還能怎麼,定是張越珍存的美酒又被小咿給偷喝光了唄。”石敢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倒是有意思了,沒想到張越會接二連三的敗在小咿手上。”秦浩也被眼前的場景逗笑了,看來當初留下小咿的決定是正確的,至少幾次帶給他們快樂了,雖然它有時候也愛惹事。
此前凝重的氣氛,便被如此簡單的衝淡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