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三四隻紅毛狒狒引吭高歌。
穀底處,一眼望去,有著一巨大的坑,那倒伏的樹木和碎開的沙石,足以見得這股造成巨坑的力量有多強勁。
再定睛一看之時,坑內躺著一頭傷痕累累的獨裁者巨蠍。
若是有別人看到,那令人聞風喪膽的獨裁者巨蠍居然被打在這坑內,定會無比驚愕。
隻見在那破碎的黑色巨螯上,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看似儒雅卻一臉戾氣的青年。青年手中握著的,正是那柄銀色的匕首。
隻見這柄匕首模樣怪異,下部刀尖帶著雙勾,銳利異常,寒光閃爍。護手橫柄處卻非常見的扁圓狀,反而是一柄尺,尺上雕刻有一排血色字體。再看那匕首頂端,有著一枚銀色的笑臉骷髏頭。
這看似十字架的匕首,卻以笑臉骷髏雕飾,甚是詭異。
“老子讓你跑!操,操,操!”
青年抬起腳狠狠的跺了幾下,覺得還不解氣,所幸掏出匕首再補了幾刀。
這幾刀下去,那全身都是傷的獨裁者巨蠍,終於是解脫了。
從屍體上跳下,青年抬頭看著這座峽穀,不由搖了搖頭。
“哎,這頭畜生帶著老子跑了這麼遠,老子這麼多年沒回來了,根本不認識路了。”
想了想,青年摘下腰間掛著的酒葫蘆,仰頭咕咚一聲咽了一口。
那烈酒的灼燒,登時讓青年滿足的呻吟了一聲,臉上的戾氣,倒也是隨之少了一些。
“好酒,哈哈……罷了,老子先上去再說。”
青年往前一步,右腳一踏,旋即,便是聽得噔的一聲,腳下一股蠻橫之力席卷而出,將那地麵竟是硬生生的踏裂開來。
而後,青年那儒雅的身影,便如離弦之箭般躍上峽穀的峭壁,幾個跳躍,迅速的消失了。
此刻的難民營,眾人盡皆聚集。
為了將大夥團結起來,秦浩向麵前林老和石敢等人,提及建立雇傭軍一事。
隻不過,秦浩的話,在他們心中驚起了千層浪。
難民營的眾人麵麵相覷,一臉驚訝,更多的是猶豫和畏懼。
未過多時,眾人便都是紛紛盯著中間的老者,林老。
“浩伢仔,你可知……戰爭不是兒戲。”回過神來後,林老長歎了一聲,捋了捋長須,細想了一會,才是看了眼身旁疲憊不堪的眾人,說道:“數日前,那些凶殘的蛇人進攻我們城鎮,無能的城主棄城而逃。有多少人死在蛇人的屠刀之下。如今僥幸得以逃脫,我們不想再掀起戰火了。”
“林爺爺,戰火不是我們掀起的,是他們。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
“寒煙。”
柳寒煙話音未落,便是被秦浩打斷。
秦浩一臉肅然的看著林老,沉聲道:“我能理解大家的難處,戰爭,也確實不是兒戲。我秦浩也絕不是好戰之人。但是林爺爺,事態不是我們能控製的,戰爭已經迫在眉睫。現在形勢緊迫,腐軍虎視眈眈,黑蟒族追兵在後,我們若不凝聚成一支武裝力量,恐怕難以跟他們抗衡。”
在這麼多威脅麵前,若難民們還是一盤散沙,隻有死路一條。
秦浩不希望,自己在落日城的鄉親,全都變成冰冷的死屍。
秦浩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林老能有這番威望,顯然並不隻是靠著他的年齡。隻是,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浩伢仔,你說的不錯,隻不過大夥兒就沒想過去打仗。天湖城距離這也就七八天路程,等大夥到了天湖城,也就都安心了。”
對於他們而言,天湖城,就是逃難的天堂。
聞言,秦浩搖了搖頭,指了指天湖城的方向:“現在,一支來自天湖城的衛隊正趕往這裏。”
秦浩的話尚未說完,人們的臉上便是躍起了喜悅的神色。
“天湖城派兵來救我們了?”
“謝天謝地,我們終於得救了!”
就是林老和石敢二人,也是麵露驚喜。
見狀,秦浩心中輕歎一聲,擺了擺手,正色道:“若是那樣自然是最好。隻是,你們不知這天湖城城主同落日城城主之間的關係,可謂勢同水火。因此,這支衛隊不可能專程趕來接我們落日城的難民。他們興許是作為斥候派往前線探查敵情,興許是……來殺我們的。”
眾人不由怔了下,隻是這驚訝,轉瞬即逝。
“不可能吧,為什麼殺我們?我們也是大楚的子民啊!”
“少莊主多慮了吧,就算他們城主不和,跟我們也沒關係吧。更何況,這次可是異域的獸族入侵,大敵當前,同是人族的我們,怎麼會互相殘殺?”
一個男子搖了搖頭,一臉不信。
“沒錯,不管是落日城也好,天湖城也罷,全都是大楚帝國的城池不錯。但是,這些人為了自己的私利尚且能欺辱本城百姓,又怎會無動於衷的看著我們,將黑蟒族的戰火引到他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