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淡淡說道:“我們從來沒有打算奪走她,我們想要救下她,就像你做的那樣。”
胡三忽然露出一絲感激之情,那是換一種活得他人理解的樣子,他甚至溢出了淚水。
“沒錯,沒錯,我救了她,你知道,我不能,不能將她交給南宮鶴。”
齊英兒竟第一次聽他直呼南宮鶴的名字,心裏想道:“看來南宮鶴的弟子並不全部仰仗於他,胡三或許對他有八分畏懼和三分恨意。”
齊英兒忽然心軟一下,蹲下了身子,盡量和他平視,而不是居高臨下的俯視。
齊英兒道:“現在你打算帶我們去找她嗎?”
胡三遲疑道:“你,你們打算怎麼做?”
齊英兒和空相識一眼後,道:“我們會做和你一樣的事情,救下她,讓他離開這座山,這樣你也不用擔心她會被南宮鶴或者其他人發現了。”
胡三道:“可,可你們依然是要將她從我身邊奪走。”
齊英兒道:“不,或許你可以跟她一起走,你一定也很想離開這裏吧。”
胡三露出驚訝神情,“你,你怎麼......知道。”
齊英兒眨了眨眼,道:“這很正常,沒人願意給一個臭名昭著的人做徒弟吧。”
胡三道:“這話你說的不對,南宮鶴有很多徒弟。”
齊英兒笑道:“其中肯定不包括你,你不願做他的徒弟,也不能保證其他人中沒有和你一樣,是因為懼怕他才做他徒弟的人。”
胡三低下了頭,好似陷入了回憶。回憶自己為什麼拜南宮鶴為師,為什麼?
他想不出來,或許真的是因為懼怕他才這麼做。可如果離開自己會怎樣?會死嗎?
他知道南宮鶴對待叛徒的懲罰,簡直生不如死。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就是背叛南宮鶴。
可眼前的這幾個人經慢慢教唆著自己背叛南宮鶴,自己該怎麼做?他在思索,痛苦地做著抉擇。
這時,他想到了那個女人。
他抬起頭,道:“好,我帶你們去找。”
齊英兒站起了身子,並向胡三伸出了手。
胡三看著這張手,愣了片刻,才緊緊握住它。齊英兒把他拉了起來,胡三因為右肩的疼痛再次低哼哼著。
姚半山挪了挪身子,目光掃過齊英兒和空,他顯然難以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就好像那個女人很重要一般。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比見到南宮鶴更重要嗎?
胡三忍著痛,抬起左手往東麵指了指。在那兒,有一條路,從那裏走。
齊英兒道:“好,那我們走吧。”
胡三遲疑了一下,看著地上躺著的師弟,死的死傷的傷。
姚半山道:“反正你要離開這裏了,還管他們作甚?”
胡三微微點了點頭,動作小得幾乎像是沒做一般。他可不想再直視姚半山一眼,他的右肩已經夠痛的了。
胡三慢慢走在前麵,齊英和空跟隨其後,姚半山走在最後。
果然,刪的一側,有一條小路,不隱秘,但是很不起眼。如果沒有人指出來,別人就很難注意到,更不會選擇走這一條路。
這條路窄而曲折,時上時下,轉個不停,齊英兒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繞山一周了。
可他們並沒有走多久,走到一塊巨石旁邊。這塊石頭其實是山體的一部分,本也沒什麼起眼的。治國奇怪的是上麵竟沒有長出一點雜草,沒有任何苔蘚,石頭的一個地方還十分光滑。齊英兒猜那是有人不斷地用手摸出來的樣子。他記得小時候河旁有一個石頭雕刻出來的小牛的牛角就被小孩子和大人們摸得油亮油亮,就像上了蠟一樣。
這個石頭並沒有石頭小牛那樣招人喜歡,被人觸摸這麼多次,齊英兒想,應該是個機關之類的。
沒錯,確實是機關。
胡三慢慢伸出手,按在了那個油亮的地方。
這塊石頭忽然“轟轟”震動起來,齊英兒還以為是整座山震起來了,嚇了一跳。
胡三道:“這個暗門,隻有我知道。”
空點了點頭,“看來你來了很多次。”
胡三微微笑著,隻不過因為右肩的疼痛,笑容看起來有些奇怪。
“進來吧。”
石門漸漸打開,出現了一個傾斜的洞口,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洞口邊上有著一層層階梯,隻不過三階以後就漸漸沒入漆黑的洞裏了。
“請跟我......來。”他似乎有些猶豫。
齊英兒猜他可能是在懷疑自己和空所說的話,但是他認為胡三本性不壞,所以自己絕對不會騙一個好人。
胡三慢慢走了下去,齊英兒跟在其後,空跟在齊英兒身後,隻有姚半山在石洞前猶豫片刻,知道空轉頭說道:“姚施主,請一起過來吧。”他這才跟著走了過去。
在踏進密洞之前,他又猶豫了一下。知道空的腦袋隱進黑暗之中,他才繼續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