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給我掖了被子道:“姑娘也說累了,好生的休息吧,睡上一覺就好了。其實在關外時滿人是不講這些的,放寬心也好,現下還是先睡吧。”

許是真的累了,抽噎著,疼痛的眼睛一陣陣的迷迷糊糊的,不一會兒就要睡著了。居然還能感覺到落梅出去的聲音,隱約間不願醒來就是想睡去,想逃避,卻聽見一聲模糊的“家破人亡……不要怪朕……”

猛然驚醒,卻發現天已大亮,那句“家破人亡……不要怪朕……”整夜都縈繞在耳邊,不知是夢是幻,翻身想下床,卻發現一方帕子,這是康熙隨身用的我認得。想起纏於耳邊整晚的那句話,一絲不安竄上心頭,若是真的他說了這話在我耳邊,那蕭家的種種到蕭默的死都和他拖不得幹係……

拖拉幾日,直到了十二月份的大雪降至,屋外一片白茫茫,軟禁這裏已經一月有餘,卻未看見相幹的人,今早卻突然來了旨意說皇上要會回暢春園。。

不知道瑞兒好不好,不知道雪兒好不好,除了落梅我見不得其他任何一人,到是知道,四阿哥被康熙放了出來,想必是國家之任大於我這私情吧,最終皇帝也是要妥協的不是麼?

肚子開始微凸起來,這個孩子最終沒有被打掉,平安的生活在我的體內。曆史上雍正的孩子是有數的,現在想想也不會有哪個未來的乾隆或荒唐王爺給我生了,多半兒,這個孩子是個曆史上的謎團。。

馬車搖晃著到了暢春園裏,卻未去我的院子。一路搖晃,到了湖邊。湖麵淺冰初結還不瓷實,一方大舟正在岸邊,德柱兒一旁笑著恭候道:“皇上口諭,著主子在湖心島上‘養病’。”

緊了緊身上的狐皮鬥篷,看著湖麵的薄冰上雪花隨落隨化,落在船沿兒上的到是顯得厚些,所謂“養病”又是個說辭罷了。

安靜的上了船,突然覺得有些淒涼,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了。如此這樣估計是讓我自生自滅了吧。

卻不知到了岸上才發現月草、小方子、小圓子俱已等候,頓時我有些茫然。等到德柱兒隨了船離開,眼前的三人突然跪下叫著:“姑娘,萬安了。”

走上前去,一個個扶起他們,卻見他們臉上、脖頸上隱約有這疤痕,含淚問著:“可是挨罰了?是我對不住你們,拖累你們了。”月草撲在我身前哭喊著:“姑娘,我的好姑娘,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澤……”

一時間嗚嗚咽咽的沒了盡頭。

好不容易叫了他們帶我進屋,卻也是別有洞天。屋裏我一應的用品都搬了過來,有暖炕、地龍,屋裏屋外卻是兩重天了。小方子、小圓子、月草裏裏外外忙個不停,看著他們來來回回穿梭著,我靠在炕上對這自鳴鍾發呆,看來軟禁的地點換了這裏,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飯菜,雖然島上也有備用的食材,卻是每天三頓的從院子裏送來到島上。送餐的人是德柱兒,每天送了餐來進屋請安,再換了上次的食盒就上船又回了對岸,從來一句多餘的話也不多說。

隨著鵝毛大雪,再等到湖麵的冰能行人走路時,卻看見對岸有了兵丁在把手。

一日小方子想試試從冰麵上到對岸去,卻被對岸的兵用了悶子箭射了回來,那意思再明白不過,島上的人不許離開湖心島一寸。

靜默,用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