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王嬸倒是沒理會安順兒的不警惕,隻是抬眼看了看,眼裏全是滿意:“你這相公爺也是俊啊,怪不得雪兒生得那樣俊俏呢。”

“休得胡說!”安順兒有些急了,在他看來這是大不敬。

我見王嬸那頭兒一愣,趕忙打了笑場說:“嬸子別見怪,您是說錯了呢,這是我家老爺請的護院。”

“哦……我以為,以為,嗨!這小兄弟,嬸子錯了不是,給你陪個不是!”順勢要行禮。“您,是在下的不是,您別見怪才好。”安順兒忙攙扶著。。

一來二去,站在街上說了會兒,最後王嬸硬是要我們去她家吃上頓飯,不得已隻好去了。

一路上王嬸對安順兒很關注,一個勁兒的問著“娶親了沒有”“嬸子這有好人選”“家裏還有什麼人在”,直把安順兒說得臉上了顏色,一再推辭著。這樣一路上也是不寂寞,有王嬸一路上不停的說著。“前些年陣子上來了官,說是有人出了善款要給鎮上的人修房子,這不家家的房子家當真是好了不少,本來村裏的人說要謝謝這位大善人,可偏偏不知道是誰……”

到時王嬸這樣說,讓安順兒得意了不少,因為至少康熙是他的主子。

一路來到王嬸家,近了屋她就忙把我迎在熱炕上。又端出了瓜子花生,上了熱茶。過了會兒進來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穿著碎花的棉襖下邊著了深藍的褲子,一根油黑的辮子垂在身後,她放了手中的笸籮低頭安靜的站在嬸身後。原來是送了山楂果子進來,隨手拈了一顆吃著就又打量了起來,小姑娘長的眉清目秀挺可人的。

“這是我家二丫頭,您見過的,現在也是十二歲了,成人了呢。”王嬸見我一個勁兒的打量這姑娘忙笑說著。

我這才想起來,這姑娘原來是當年那個才兩歲的奶娃娃呀,不想這麼些年過去了反是出落的大方了。“您好福氣,姑娘出落的大方漂亮。”我也笑著朝王嬸說。

王嬸嗑著瓜子,笑著又道:“嗨,哪來得漂亮,要說還是您家的千金漂亮,小的時候就是個美人坯子呢,我們家這小門小戶的,隻盼著將來有個好出路才好。”說到這兒她頓了頓,眉目間有些為難,看著我預言又止的樣子,“前些日子看見您家門口來了那麼些人,我們這小門小戶的怕衝撞了規矩真是沒敢認您,這不好不容易在街上碰上了才敢說上句話。”

見她說話吞吞吐吐沒在正題上似的,我好笑的對她說:“您也是,知道我不愛那些規矩,還這樣在意,要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兒能幫上的定是幫忙的。”

王嬸見我這樣說,高興的合不攏嘴,甩開手中的那把瓜子道:“這不,我家大小子也是十四了眼見了過幾年討個媳婦也就是了,就是現下沒個養家糊口的本事,我這二丫頭早晚是人家的人,您也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家不比大戶,大了不能賴在家裏,您看……您那缺不缺人手什麼的,好歹讓他們有個營生。”王嬸這後麵的話顯然說的猶豫,還試探的看著我,“我,我這也是看見鎮上的張銀匠有了好出來才……”

聽了她的話我眉目轉了轉,現下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背景,如若我收了這兩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隻是不知日後會不會有什麼不測,不管怎樣出了問題總是對不起人家。估計王嬸見我猶豫了怕知道難辦,索性豪爽一笑:“您也不必為難,成不成的也是個命字兒”

“您那到時想錯了,隻是我家規矩大,您別看我不怎麼在乎那些,可畢竟還是家有家規的。現在也不瞞您了我家老爺是在官場上的,俗話說官場如戰場並不太平,您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