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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光繾綣海,作者:流裳照影

[正文 引子]

柔軟的音樂,伴隨著輕哼呢喃似的的大提琴聲,昏暗的光線斜斜地落在鋼琴黑白琴鍵上,跳躍著迷醉的光芒,讓人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Time Wharf的靠窗位置中,靠近左邊舞台的那個,是公認的禁區。永遠清靜地保留一方空間,餐巾整齊地放在桌麵。

可即便如此,即使是常來的熟客,也難以碰到那個位置有人。

而如果是生客,要是不知趣地想靠近那個位置三米以內,就會有侍者謙和有禮地擋住,指引到另一個空位。

語氣總是不容置疑。

可是今天,明明不是熱鬧的休憩日,咖啡館的位置也空了很多,可有一個男人,不,可能僅僅能說是少年,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咖啡的單子,然後侍者悄無聲息地從窗邊退走。

他淡漠的影子映射在窗戶上,深深的側臉輪廓就能讓無意中瞥到的人驚異。

由於他背著光,沒人看清他長得什麼模樣。

若是真看清了,恐怕真會有人無法抑製地驚呼起來。

然而此時舞台上有了小小的喧動。

談事的人繼續談事,恍若未聞。那個少年也是百般無聊,才微微抬眼,向舞台上望去。

那是個纖細的女孩,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漆黑如瀑的長發直到腰係,她看也不看台下的人,隻是對著已經坐在鋼琴前的鋼琴師做了個手勢,然後她拿過話筒,細細地調試。

少年的目光原本是被那如瀑的長發所吸引,然後才轉移到她的臉上,可以說,看慣了圈子裏的俊男靚女,這個少女的容貌初看顯得有些寡淡,可當他移開,又回到她臉上,卻發覺她的眸光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動,以及整個麵龐都被一種隱隱光彩所籠罩。

可若不是有耐心地觀察,絕對會被她欺瞞過去。好像她是故意想把自己偽裝起來,縮在人流中。

沒想到來了不知多少次了,卻是第一次發現這麼有趣的人,少年唇角微挑,眉宇間盡是莞爾。

少女似乎終於準備好了,她抿抿嘴唇,朝著鋼琴師頷首。

輕柔的鋼琴聲,在咖啡館的舞台燈光下,猶如無數的蝴蝶般飛舞,即使是少年,聽到這前奏,也為之一怔。

“剪一寸日光,疊一線海洋,聽那潮聲的去向。眷眷,盡是眷眷的回響……泛一池微茫,守一處洪荒,願我的旅途漫長。眷眷,盡是眷眷的光亮……”

婉妙的歌聲,在少女仰首的眼神裏渙散又凝聚,台下的人終於無法回避這難以忘懷的歌聲,紛紛扭過頭來,可少女恍若未聞,反而更投入地握住了話筒,淡淡的哀傷,揮之不散,在音符間,又如潮水般肆意澎湃。

兩段之後,少女卻忽然淺淺地彎起了嘴角,好像之前的哀怨惆悵不過是浮光掠影,聽的人原本也以為這歌會一直低沉下去,沒想到旋律卻漸漸向上湧來,少女不知在看誰,目光空茫,聲音卻更為空靈。

“眷眷地別了過往,眷眷地忘了憂傷,隻想眷眷地擦肩而過,在心底說聲,別來無恙……”

“眷眷地感念時光,眷眷地追覓夢想,隻願眷眷地狀若無意,想你時不哭,繾綣莫忘……”

這首歌,少年確定自己從未聽過。他凝視著那個少女,忽然想起了什麼,勾起的唇角顯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就在少女停住了這歌,目光才頭一次掠過台下的觀眾。

“大家好,我叫安筱珂,今天是臨時頂替原來的歌手,因為隻有一天,所以我以這首我自創的《眷眷》開場,獻給你們,你們,也是這首歌的第一批觀眾。下麵大家可以點歌,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