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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這是一個再簡單也不過的喪禮。

死者生前尚不忘為還活在世上的人著想,隻交代一聲:身後事簡單就好。好不容易魂歸西天極樂,就不要大肆鋪張吵「死人」,在世時過得太熱鬧了,死後他想過過安靜的日子,所以不要麻煩。

因此,台灣傳統孝女白琴、五子哭墓首先不列入考慮範圍。

於是,有義務為這名死者送葬的人們便想出個最簡單的點子——傚法西藏天葬儀式,將那一身臭皮囊回饋天地萬物。可惜,在台灣這叫遺棄屍體醉,會被請吃免費牢飯,①

垃圾可以資源回收再重新製作出售,就算是沒用兼佔空間、無三小路用的蛀米蟲,或是無生產價值的渣渣,都有值得利用之處,能從渣渣裡找出經濟效益才是出色的生意人。她四年的企管係可不是白花銀子白K的!企管人的熱血正持續在黎忘恩的身體裡沸騰。

「姓魚的,去台北海洋館報到。雨朵去儂情雜誌社,聶壘去巷口找賣麵老呂,可法去林森北路那家溫柔男子漢。」黎忘恩盯著手中的紙條,照本宣科地念出她依照他們這些渣渣的剩餘價值找到的差事。

四個各有自己事要做的人同時抬起頭看她,異口同聲地問:「做什麼?」

「工作。」

「我為什麼要去那個什麼見鬼的海洋館?」呸,就算是黎老頭也沒這麼傲氣地對他說過話,這丫頭憑什麼這麼「大氣」?

「你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就是泡水泡不爛的皮,那裡缺人,你去正好,省下我一筆水費。」

「水是你叫聶壘偷接隔壁棟的,哪一次付過錢了?」哼,說謊不打草稿,當他魚步雲好騙啊!「懶得理你,少爺泡水去了。」椅子四腳安然落地,魚步雲氣焰高漲地走向窗邊角落的門,開了門進去。

黎忘恩滿臉青筋,磨牙霍霍地望向門板。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雨朵·席拉——兼具東西方美麗特質的女人,舉起纖細雪白的柔荑,待老闆點頭後才優雅地啟口:「我去儂情雜誌社做什麼?」

「那裡缺模特,你去推銷新上市的番茄汁。」

「啊,番茄汁啊。」雨朵嫣然一笑,螓首輕頷,具有無限風情,魅惑醉人。

「真好,那我走了。」嬌柔纖影起身離開辦公桌,翩翩然地飄嚮往外的門。

黎忘恩出聲叫住她:「不要在路上招蜂引蝶。」

回眸一笑百媚生,傾國傾城僅在一瞬間,隻見雨朵魅惑的嗬笑著,眼波含媚地看向老闆,吐氣如蘭的回應:「我盡量。」

「門往左邊拉。」一直埋頭苦幹、不知在忙啥的聶壘開口,翩翩身影隨後輕輕飄出有把手設計、卻得往左拉的怪門。「去老呂那兒做什麼?」

「他說冷氣壞掉、熱水器不熱,你去修,抵上個月的麵錢。」

「晚上去。」

這還像是句人話,算他這傢夥識時務。黎忘恩點頭。

「那我去溫柔男子漢……那是什麼地方?」可法·雷困惑的開口。

「牛郎俱樂部。」黎忘恩冷淡地眄視剛結束通話、滿嘴甜言蜜語、隻長螞蟻不生錢的可法。真不懂為什麼女人會看上這種陰陰柔柔、隻會口蜜腹劍卻沒有一絲真情意、儼若惡魔再世的男子,他這樣哪有任何吸引力可言?「那裡少一個人賣雄性荷爾蒙,而你雄性荷爾蒙天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保證大賺。」

「要我服侍女人?」可法嗤笑,很是不屑。「在我的字典裡『服侍』是被動詞,不是動詞;換句話說,隻有我被服侍的份,要我服侍別人?哼,軍中不發糧。」

「什麼意思?」

「休想。」

「是嗎?」鳳眼瞇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