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力在此時發揮作用,巫筱曉腦海中出現一個十一歲的小卞翔,抱著雙親冰冷的屍首痛哭,之後輾轉流連在親戚之問,被視為累贅的小男孩如何刻苦自立的畫麵。
她的心好痛!嗚嗚……
紅燈停下,卞翔趁隙轉頭想問問她為什麼突然沉默下來,就見她眼眶含著兩泡淚,發現他轉過頭來,眼淚就這麼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妳怎麼哭了?」她毫無預警的說哭就哭,嚇得卞翔連忙抽起麵紙幫她拭淚。
「好可憐,嗚嗚……為什麼不告訴我?嗚嗚……」巫筱曉哇地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
偏偏紅燈在這時轉綠,卞翔隻得趕緊將車子開到路肩停下,專心於安撫大業。
對於巫筱曉的眼淚、鼻涕,他隻感到啼笑皆非。
天曉得她腦袋瓜裡正上演什麼「苦兒流浪記」的橋段,以為他小時候過得有多困苦。
「我不知道妳想像中的孤兒生涯是怎樣,但我要告訴妳,小時候的我和現在一樣,人見人愛,親戚們搶著要扶養我——」
「那一定是因為你父母留給你的遺產,嗚嗚嗚……」因為钜額遺產繼承人的身份,小卞翔被如狼似虎的親戚們圍在中央覬覦,好可憐,嗚嗚……
「我爸媽留下的隻有房貸和十萬塊。」他又想歎氣又想笑,真服了她!
「那、那一定是你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嗚嗚……」
還不可告人的秘密哩!「我可以赤摞裸地攤在妳麵前,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她一聽,腦海中立刻蹦出一個清涼的畫麵,燒紅了她的雙頰。
裸裎的卞翔……天,好羞人!
「筱曉,」卞翔忍住笑,調整好自己的座椅,將她抱到腿上。「除了父母雙亡,我的童年基本上過得很愉快,我二叔、二姨膝下有三個女兒,沒有兒子,所以他們一直把我當自己的兒子看待,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改天我帶妳去見見他們兩位老人家。」
「沒有遺產爭奪戰?」
「沒有。」
「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家世清白得很。」
「不要強顏歡笑,不要騙我哦。」她還是懷疑。
「沒有強顏歡笑,也沒有騙妳。」他笑吻她還擰著的眉頭。「妳想想,如果我的童年黯淡無光,受盡欺淩折磨,長大後怎麼會變成這麼優秀的青年才俊、國家的未來棟樑?」
「你是不是優秀、是不是棟樑,我是不知道啦——」
「妳把我看得這麼扁?」不會吧,他到底還算是個人才,大學時,教授、長官還挺看重他的哩!
「我隻知道你是我喜歡的男人。」見他訝異地看著自己,巫筱曉趁機在他唇上偷了個吻。「我喜歡你,卞翔。」
杲愣了會兒,卞翔才回過神,可他臉上並沒有聽見甜言蜜語的滿意神情,相反的,還挺不滿呢!
「隻有喜歡?」他都說「愛」了,她竟然隻有「喜歡」?
「勉強愛一點。」食指與拇指比出零點五公分的距離,強調自己口中的那一點究竟有多少。
「會不會太少了?」卞翔和她打商量,「再多一點如何?」
「這樣?」她勉強拉長到一公分。
「再多一點。」他討好的口氣愈來愈甜,一個個輕吻也隨之落在她臉上。
她配合地再多送一公分。「這樣總行了吧。」
「再多一點。」他雙手不安分地開始在懷中的嬌軀遊走,鑽進衣衫下,撫摸柔嫩的肌膚。「我還要更多……」
「卞、卞翔……」
「嗯?」意亂情迷下,男人響應的嗓音柔軟低沉。
「我、我們在車上。」
「我知道。」他沿著曲線直上,衣衫下的手遊移至胸線,隻差一步就到達渾圓柔軟的胸脯……
「卞、卞翔……」
「別吵。」他很忙,沒空搭理。
「外、外麵……」纏在頸間的舔吻讓巫筱曉很難說下去。
「別管他。」濃烈的情慾呼喚他的男性本能,渴求著懷中的嬌柔,偏偏大腿上的人兒就是不肯合作。
「警、警察……」
「什麼?」卞翔迷離的神誌終於回籠一丁點。
巫筱曉指了指車窗外,整張臉埋進他頸肩,羞於見人。
窗外,交通警察穿著鮮明的黃色雨衣,隔著車窗與回神的卞翔對視。
嘩啦啦,車窗外,冬雨持續不止。
嗚哇哇!車廂內,兩人慘叫於心。
「歡迎光——」Gluck咖啡館內,巫奇的招呼聲在看見來客後頓住。這位先生似乎有點眼熟。
「哥!」男客身後探出的熟悉臉龐,讓巫奇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