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即便是睡了一晚上,早上起來的時候,莫寒還是覺得頭上一陣疼痛,這是昨晚不知被誰敲的一悶棍。然而最可氣的是,莫家上下,竟然沒一個幫忙把他扶起來的,最後還是他自己醒來,踉蹌回屋。
再看這屋子,更是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好歹也是莫家的大少爺,隻是因為無法修武,便淪落於此。
老太爺還在的時候,莫寒起碼還能保住一個少爺的尊嚴,然而這段日子老太爺大限將至,想閉關利用最後的時間衝擊更高的境界,於是連下人都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可以這麼說,整個莫家,舉目無親!
至於他的父親,也就是老太爺的長子,本應繼承家主之位,卻因為早年間的闖蕩,導致身體暗傷無數,無法肩負帶領家族的大任,且愈發虛弱,終究還是在幾年前故去。而他的母親,想到這裏,莫寒的目光一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究竟是誰,下人們侮辱他母親是青樓女子,隻有老太爺曾隱晦地透露過其母親的身份不簡單。
“對了,元福!”莫寒眸中冷光閃爍,這個家夥曾因侮辱他母親,而被他當眾掌嘴。
這麼多年來,莫寒雖然心中憤懣,但深知自己沒有狂妄的資本,所以一直都比較低調,隻有那一次針對元福,所以元福的嫌疑最大。即便這不是元福做的,但那種小人,遲早會踩在莫寒頭上。
可是念及此處,莫寒卻忽然意識到自己隻是普通人的身軀,甚至更不堪,怎麼報仇?
唉!
萬般無奈,最終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思慮片刻,莫寒起身,環視這待了十幾年的屋子,收好母親就給他的鑲嵌著翡翠的匕首,便離去了。反正這個家裏已無容身之處,早晚被那些下人欺淩蹂躪,不如早日步入江湖,說不定能找到治療自己的方法。
“喲,這不是莫寒少爺嗎,怎麼今天日上三竿了才起來,精神看起來不大好啊?”
這陰陽怪氣的口吻,正是屬於元福,看到他那張陰笑的臉,莫寒幾乎確定,昨晚下黑手的就是他,今天還等著羞辱他。長期以來的積怨讓莫寒憤怒異常,隻想把眼前這個卑劣的家夥撕碎!
莫寒握緊了拳頭,怒目而視,眼中的殺意仿佛要化為實質,不過瞬息,他便收斂了情緒,麵無表情地離去。
元福雖然心裏暗爽,但畢竟是下人,被莫寒這麼一盯,忽然有點脊背發寒,內心打嘀咕,直到莫寒走了,這才叫罵出來:“臭小子,竟敢嚇唬你元福大爺,我怕你個錘子,一境都沒有的廢物!”
不過發泄完之後,元福還是縮起了身子四處觀察,見沒人在附近,這才鬆了口氣,疾步離去。
莫寒努力把怒火壓製住,三步化作兩步,來到了議事堂,現任家主,也就是他的二伯,經常在此處理家族事務。
當莫寒趕到的時候,議事堂裏不隻有二伯莫仲文一人,還有他的兒子莫寧。
“二伯,寧弟。”莫寒打了聲招呼。
“寒兒啊,趕快進來。”莫仲文笑著招呼道,那神情仿佛一個和藹的長輩。
莫寒卻知道,這也是個心口不一的小人,如果沒有他的允許,族中誰敢欺辱莫寒?
“不用了,二伯,我來就是想說件事,我要離開莫家,去闖蕩江湖了。”莫寒淡淡地說道。
聞言,莫仲文皺起了眉頭,“你還這麼小,江湖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危機四伏,你爹就是因此,才那麼早走,不然如今便是他當家主,想來莫家會更好吧!”
惺惺作態!
莫寒簡直想吐,不過麵色不改,“小侄去意已決,還望二伯應允。”
“可你要是出了意外,我該如何向老太爺交代,如何向大哥交代啊!”莫仲文歎了口氣,擺擺手,“罷了,就讓你去體會體會吧,好知難而退,莫家永遠為你敞開大門,去賬房支點銀錢。”
莫寒點頭離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