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心裏又像被輪子碾過一樣,生生的發疼,又用了力氣緊緊的環抱著她。
淩煙被他緊錮的有些發悶,隻悶悶的開口:“那你呢?你也說說吧。”
當藏在兩人心中的事情有一方打開,另一方也就自然的打開了,就像是古藤樹上牽扯的緣分鎖,打開這邊一個鎖,取來鑰匙,另一邊的鎖便輕而易舉的打開。
就如細水長流般,陸彥在淩煙的頭上輕輕的絮說著:“你去法國不久,我就從林峰那裏知道了你,每每都是從他那裏知道你的消息,但那時的我沒有能力做些什麼,直到我來到亞泰,認識了芸姐,她幫助了我很多,同時我知道林峰向我隱瞞了許多事實,包括那個孩子,也包括你的……病。
她說以你的狀態,可以用溫暖帶你走出來那些黑暗,可是我最初用軟的態度接近你,你卻不吃這套,我就隻能以她所說的,一次次用硬的逼你。包括這一次,隻有讓你自己親口將那些事情說出來,你才能敞開你所有的心不再壓抑,不然隨時都有複發的可能。
你家裏的那個仿古吊鍾,蘇妮送的陣痛安眠枕,與許玫珂一起去瑜伽,隨身準備的速效救心丸,都是他們對你的治療方式吧?
淩煙,每次那樣強硬的對你,我也會心疼,當我知道宮外孕的你自樓梯上掉落時,我沒有擔心那個孩子,我更擔心你。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吧,我寧可因為我做的這些事情你恨我,也不想你窩在那個小小的貝殼裏麵永遠不走出來。你受的苦已經夠多……”
當陸彥低聲將這些全部說完,淩煙已是滿臉淚水,在陸彥的病服上印了一灘灘水印,卻更像是開了花的無憂草,預示此生不再憂愁。
淩煙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用了這麼多的心思,想讓她走出那些心病。她固執她倔強,所以都是因為她才錯過了那麼多的吧。但是她還是對昨天的他有幾分責怪,她哽咽著說:“可是你昨天真的嚇到我了。”
陸彥笑,沒說話。
淩煙又問:“陸彥,我受孕的機率隻有百分之幾了啊,怎麼辦?”
陸彥看著她難得的小媳婦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捏了捏她鼻子:“媳婦兒,現在丁克一族這麼多,那就不要了唄。”
淩煙聽此就又感動了,眼眶紅了……但是說不在意,哪能真不在意啊,隻能帶著擺不掉的自責抬頭衝著陸彥微笑。
兩人在被子裏麵打情罵俏著,忽然一個十分欠扁的聲音插入。陸彥抬頭,四十歲左右的周醫師走了進來,口中罵罵咧咧的:“臭小子,你怎麼又來了?這次不是尋死不是膩活了?你感情路上平坦了?開始在醫院裏調♪戲女孩了?”
陸彥將淩煙按在懷裏,沒讓她抬頭,對著周醫師聲音驟冷:“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淩煙聽這麼正經的話在被子裏麵抿著嘴笑,身子發顫,被陸彥掐了腰,沒敢再動。
周醫生有些火大,甩著胳膊轉身走了:“你在這醫院的病例都夠訂成一打了,你個臭小子再給我弄出個骨折,胃出血什麼的就別來這了,換個醫院找死去!”
骨折?胃出血?
淩煙在被子裏麵推搡著爬了出來,露出腦袋欲問個清楚,房間內已經沒了人,轉頭怒視陸彥,陸彥卻似睡了一樣閉上了眼睛,淩煙瞪著眼睛伸出雙手將陸彥的臉頰推擠到了一塊,嘴裏邊說著:“讓你睡讓你睡,還睡不,快點起來給我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