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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辦公桌後麵,一個穿著空姐樣式服裝的女人正坐在陸彥的腿上,整個人將他擋住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女人不停晃動的頭,與空氣中曖昧的聲響。
淩煙臉部的笑霎時僵硬的停在了臉上,哐當一聲狠狠關上門。那女人似被嚇到了,身體猛地一顫,然後回頭。
唇上的口紅已經花了,嘴唇整整大了一圈,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收回的癡迷,上身的衣服有些半開,豐乳若隱若現,天生尤物。
門口的淩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心裏罵了一句“王八蛋”後,兩眼一眯,柔弱之相便開始顯露,似是被拋棄的聲音自她口中發出:“彥,你怎麼能背著我做出這種事情?”
女人的眼神終於清明了,見到這情況忙從陸彥的腿上跳下來。陸彥聽到淩煙的聲音稍微整理了一下裂開的領口,雙臂交叉放前,冷眼看著淩煙。
“彥,我知道你的女人很多,我不求你愛我,我隻求你能認真的看我一眼,可是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去找別的女人呢?居然……居然還是在你的辦公室?”
旁邊的女人忽然插嘴:“你誰啊?什麼叫別的女人?彥現在和我在一起你沒看到嗎?”說罷,抬起陸彥的胳膊,欲繼續坐在陸彥的腿上。
“陸、彥。”淩煙咬牙切齒的叫他。
陸彥抬眉,女人已經坐在了陸彥的腿上。
“你敢把手環在她腰上,陸彥別怪我現在就去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陸彥正要環的手生生頓在空中。
淩煙忽然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似是肚子疼的無法說話了一樣,隻發顫的從口中發出一個單音節:“疼……”
陸彥終於意識到了淩煙剛剛說的是什麼,孩子?她說的是他們的孩子?他一把扯開身上的女人,邊說“你馬上給我消失”邊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將淩煙扶起來,按著她的腹部緊張的問:“哪裏疼?是這裏嗎?”
淩煙顫著嘴唇搖頭,說不出來話。
陸彥慌了:“煙兒,你怎麼樣,是肚子疼嗎?啊?告訴我是哪裏疼?”
淩煙一直低著頭,見陸彥總是要彎著腰看她的眼睛,索性將頭頂在了陸彥的胸`前,緩緩的說:“陸彥,沒事,你讓我靠一會吧。”
陸彥以為她是虛弱的沒有了力氣,音量漸漸變小,最後的尾音已經聽不到了,像是自己身體內的血液正在一點點流失一樣,慌張的將淩煙打橫著抱了起來,就向門外走去。
可是剛走幾步,就低頭見到懷裏的人正擺著明媚的笑臉看著他。
陸彥從來沒有一個時刻,這樣的想將懷中的女人鬆手扔掉,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可是他隻是默默的將做戲的女人放下,轉身向大班台後麵走去,坐下。
剛剛那一刻,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淩煙,直接讓他想到了在法國時她所承受的?——孤單一個人站在街邊瑟瑟發抖,為失去的那個生命心痛流淚。
他害怕這會是第二個孩子的離去,慌得未察覺到淩煙的異常,大步衝上去扶住她。
可是居然是她的惡作劇而已。
淩煙見陸彥冷峻的臉再次冷下來,當做站在中間的她是透明人一樣、低頭看文件,也終於覺著自己做過了。
可是剛剛的畫麵真的是讓她恨的要命,恨不得走過去給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幾巴掌,還有麵前這個冷的都要掉冰碴的男人。
她不過是提前打了電話說要過來,他就特意演這場戲氣她,她真是怒火沒處發。可是,對於這樣的人、將她時時擺在第一位的男人,她又是實在沒有辦法生氣。
她走了過去,也將陸彥的手拿開,坐到了他的腿上,又將他的手提起環在自己的腰上,才稍微滿意了一些。
陸彥始終冷眼瞧她,她也跟沒看見似的,兀自抽出一張紙巾出來,抬眼看著陸彥的嘴唇。陸彥偏頭,她又將他的頭扳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陸彥終於開口問她,但聲音依然讓她感覺如置冰窖。
她伸手一下下認真的擦拭著陸彥的薄唇,輕聲道:“有一個人拆穿了我,她說一個人生活真的沒有那麼容易,我想,的確是。我討厭每天清晨起來空氣裏麵隻有我一個人的呼吸,討厭晚上睡覺時被子裏麵的冰涼。然後我想,你一個人生活也定是不容易的,所以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