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安一邊替五官敷膏藥,一邊心疼地看著五官身上的傷痕。
"已不疼了。"五官搖搖頭,胸`前的溫度讓她有些失神,琴安眼中不做作的關心更讓她迷惑,她與她是兩條截然不同的平行線,根本不會有交集。就算有交集,也隻會是主人與奴才的宿命,但五官看得出,琴安對她的關心是發自心底的,她心中納悶,為什麼一個千金小姐對陌生的她的關心會如此裸露與直接?她憑什麼要對自己那麼關心?自己對她而言,毫無利用的價值,不是嗎?
"小姐,讓我來吧。"一旁的小環擦了擦眼淚,對著琴安道。
"不,我來。"琴安顫唞著雙手為五官敷藥,卻在敷到一半時,突然停手,淚眼婆娑地看著五官,一把抱住了她,失聲痛哭起來,"嗚……小官兒,你以前肯定受了不少苦吧?看這些傷痕,連背後都有,她們真是太過分了,你還那麼小,怎麼能如此待你呀?官兒,你好可憐哦,想哭就哭吧,嗚……"
"小姐。"小環也在一旁陪同抽泣。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五官早就忘光了,小姐別傷心了。"五官有些笨拙的安慰道,感覺到肩上一片濕,心下竟也浮起一種難言的情緒。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
"奴婢見過將軍。"小環一見到來人,趕緊用手絹擦幹眼淚,福了一福。
將軍?坐在床上的五官一愣,看著麵前一張冰雕般的臉孔。
"戰大哥?"琴安起身,用衣袖將臉上的淚珠隨意一擦,道,"你怎麼來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男子奇怪地看著琴安與小環臉上未幹的淚痕,再將視線望向五官。一愣,趕緊轉身,冷聲道,"將衣服穿上。"
撲哧,琴安突然憨厚一笑,梨花帶雨的臉龐加上這笑容,更顯得惹人嬌憐道:"戰大哥,官兒還是個孩子呢,你幹嘛這麼緊張呀。"
"安安,男女有別,就算隻是個孩子,也一樣。"男子挺拔的身形很是高大,在這樣的小屋裏因為他的到來突顯擁擠。
五官聽著男子的話,臉上並未有別扭之情,男女有別她自然明白,但看多了酥胸盡露,男歡女愛,早已將這些八股條文拋於腦後,說白了點,在她還未明白事理時,早已看淡這一切,更別提什麼羞恥之心了。但五官看著男子的臉上卻閃著趣味,這樣的一個"正規"的男人,她感覺有點新鮮。
"是呀,小姐,戰將軍說的對。"小環在一旁點頭,幫著五官將外衣套上。
"我自己來吧,小環姐姐。"五官接過外衣,輕聲道。
"可我們在給官兒上藥膏呢。"說到這兒,琴安的眼睛又是一紅,道,"戰大哥,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對待官兒的,他們都不是人。"說完,又看似要哭起來。
看著琴安臉上表情的豐富,第一次,五官明白了"變幻無常"這四字的解釋,這不,琴安的臉部表情與這句名言正相互輝映。
男子未接琴安的話,隻道:"安安,他來了,正在正廳等你,你還不快去梳妝打扮相迎。"聲音中透著對來人的恭敬。
"啊?天臨哥哥來了嗎?"琴安臉上一喜,自是明白男子口中的他是指誰。
"戰大哥,你怎麼不早說呀?小環,你快看我這模樣,要不要再抹點腮紅?"琴安轉了個圈,左擺右擺,讓小環仔細幫她看看,看她的樣子顯然早將剛才憐憫五官的心情拋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