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地這麼說服自己。直到連他再也按捺不住強忍的恐懼,擂起拳頭重重敲擊在桌麵上。
襄湖到底在哪裡?
他打聽過了,她的行蹤並沒有被郡南王府裡的人逮住,但是已經過了五天,襄湖卻沒有半點消息。這五天裡他隻能待在當初她所約定的客棧裡枯等,等待著她不知何時會出現。
該死!難道她不知道等待的時間最難熬嗎?
「早知道你會消失無蹤,我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讓你走!」
「真的?」
房裡另一個聲音突然應和,巖子君霍地轉身……瞇起雙眼,「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等你嗎?」
易襄湖暗自吐吐舌。凶巴巴。「知道啊,對了,你看我帶回什麼?瞧,就是你要的那一封信,什麼虛偽將軍寫給郡南王的信,這樣你就不會被皇帝殺頭了對不對?」
巖子君一步一步的走近,忽然猛地伸手攫住易襄湖,將她整個扣進懷裡擁緊,「你就這麼怕我被殺頭?」
棲靠在他的胸膛上,她閉上眼輕輕呢喃。「我不要你死嘛,我要你永遠活著。」活著陪她。
「但是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可能因為等不到你而急死嗎?」
「我沒辦法啊!如果不是杜姑娘讓我躲在她的房裡,我早就被王府裡的人給逮住殺頭了。」
這麼說她偷信並不是一次就成功?「什麼杜姑娘?」
「杜祈袖,一名郡南王府裡的舞孃。」緊緊攀住巖子君的頸項,易襄湖告訴自己不用再害怕了,她已經偷到信、回到他的身邊了。「王府的書房戒備好森嚴,我好幾次都差點兒被發現,還好老天幫忙,總算讓我找到了……隻是不知道杜姑娘私下幫助我會不會被發現?」
應該不會有事吧?這幾天躲在杜姑娘的房裡,易襄湖發覺這個叫郡南王的似乎還挺在意杜祈袖,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巖子君閉上雙眼—將臉埋進易襄湖的頸邊,反覆確認著她已經回來自己懷裡的事實。
「子君,你說這一回郡南王和那個真虛偽將軍……會怎麼樣?」
巖子君頓了頓,繼續摟緊她。「不知道,事情的處置該由皇上看過這封信件之後再作定奪,我也無權幹涉。」
「哦。那麼,信已經拿到手了,你……是不是要準備返日京城了?」
「嗯。」
易襄湖的眼眸黯了黯,「那我是不是應該跟你說再見了?」
他稍稍推開她,皺眉。「你以為我會讓你離開我嗎?」
「這麼說我能跟你一起回京城嗎?以什麼身份?殺人嫌犯易襄湖,還是一輩子女扮男裝的易襄?」
望著易襄湖認真專注而質疑的眼眸,巖子君摟著她笑了出來。「傻瓜,你就以我巖子君摯愛的女人的身份和我一起回去就行了!」
「真的?我真的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
「相信我一次!」相信他,就算付出天大的代價他也要執意留住她。
易襄湖咬著唇,退開巖子君的身邊。
「怎麼了?」他問。見她重向窗邊,他跟了過去……看見客棧外頭那個等待的身影,「石三?」
「我想跟他道別。」望著巖子君的側臉,易襄湖再將視線調轉向這個幼時好友。
外頭的石三看見了他們兩人相依偎的身影,低下頭歎了口氣,接著他揚起臉朝巖子君和易襄湖揮揮手,轉身離開。
「石三他一直幫助我。」緩緩開口,易襄湖的口吻難掩一抹歉疚蕭瑟。
巖子君的手緩緩摟上易襄湖的腰際,「或許,我永遠欠他一個道謝。」側首凝視她的臉龐,他在易襄湖的眼裡瞧見自己對她的深切愛意。「和我一起回京城吧,巖夫人。」
尾聲
以一身女裝裝扮和巖子君返回京城的易襄湖,在經過長程的跋涉之後,再也沒有反抗力量的任由他拖著到處走。
「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裡?」
巖子君沒有開口,隻是側轉秀逸俊臉望著她微微淡笑。這丫頭真的沒有察覺到她已經踏進戒備最森嚴的皇宮內院。
「子君,我好累。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我好想念床鋪哦!」
「再等一會兒,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啊?」
皇上。「就快到了,啊,在那兒,在花園的涼亭裡。」
「哦,你真的保證我們見過這個人之後,就能去找房間睡覺了嗎?」
「對。」巖子君朝易襄湖寵溺地笑了笑,「打起精神來,好嗎?」
「好。」
嘴上是說好,其實易襄湖簡直快累癡了。說真的,究竟見了什麼人物她壓根不記得,隻知道自己坐在巖子君的身邊聽他和那個人嘰嘰咕咕講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