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沒事吧!”楚雲有些懊惱沒有自己接住凳子。
這些天自己食量見長,沒能達到銅皮鐵骨的地步,但是耐打是肯定的。
司徒臉色黑墨般的看向對麵的男人:“道歉。”
“和你這個小白臉?”林皓澤不屑的笑:“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道歉?”
曾幾何時,總有人用這種語氣和眼神對他說話,哪怕是在那樣普通的小城市裏。
……一切都隻是因為自己家裏窮。
在自己陪伴母親無助的坐在醫院門口的那一刻,自己的自尊就已然蕩然無存。
家裏幾輩子都是農民,輪到自己父親這裏才好了些。
父親每出去工作一段時間,總能帶回一遝一遝的錢,還有專門送給自己的小禮物。
第二年家裏的土屋終於變成了磚房。
父親和母親也趕時髦,花了好一比錢帶他去拍了一張全家福。
這一切的幸福終止於一個叫做塵肺病的怪物。
家裏的錢如同流水一樣的淌出去。
自己和母親守著父親枯坐在醫院門外。
“照片,照片還在病房裏。讓我們進去拿!”
“別搗亂,根本沒照片,你們一家鄉巴佬怎麼還想白看病。”
“真的,就讓我進去找一找,我真的不是搗亂。”
“該不會是想偷別人東西吧!”
……
記憶中的痛苦和不堪仿若昨日。
眼淚滴在手上,燙手般的痛徹心扉。
“這家醫院裏沒有好人,我們不稀罕看。我們去更好的城市,更好的醫院,有好人的醫院。”母親麵無表情的說。
自己那時年幼,躊躇著沒有說話,不敢問母親從哪裏尋錢來給父親治病。
心底對大城市的向往仿佛是與生俱來般,快活的蹦跳的,仿若父親一到那裏就能恢複原本的樣子,一家三口又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
然而,每個人都懷著一片赤誠的心,卻沒有想到治病的艱辛比想象中更為艱苦。
大城市醫院裏的開銷遠遠不是小城市裏的醫院比的上的。
賣房子的錢僅僅可以維持幾天。
在第三次被催繳醫院費用之後。
一個格外美麗溫柔的護士笑著走過來:“我知道你們沒錢。”
一家三口相互簇擁的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們不會見死不救的,呢!這這錢是我們大家夥給你湊的。”
從這一刻起,女人天使般的臉鑲嵌在他的腦海裏,越來越深。
哪怕自己的父親最終還是死了,女人依舊如同天使一般。
有一天,天使抱著一個嬰兒來找他的母親:“嬸子,知道你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所以有活我第一個找你。
這是我姐家的孩子,怕丟了工作所以是偷偷生的二胎,讓我帶到鄉下躲幾天,可我有工作,哪裏忙的過來?所以想麻煩你照顧幾天。過段時間我就來接,錢我不會少的。”
女人懷裏的孩子粉雕玉琢格外的可愛。
林母一口答應,發誓賭咒要幫恩人照顧孩子。
轉頭就偷偷告訴林皓澤:“還姐姐的孩子?開玩笑,這孩子就是她的,我幾個月前在醫院裏見到她那肚子的樣子。裝什麼裝。”
一聽到孩子是女人的,林皓澤的眼睛更亮了,盯著女孩視線怎麼也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