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感覺到他將她移到床上坐著,然後起身,幾秒鍾後回來,耳邊響起他低醇的嗓音。“可以張開了。”
依言睜開眼睛,一隻鑽石戒指就在眼前,她愣了愣,呆呆地看著他。
“沒錯,是求婚,何昱玫答應離婚了。這隻鑽戒我買了很久,你收下。”他執起她的手,放人她掌中。“等到你願意戴上的時候再戴。”
宋祖沂隻覺鼻子一酸,眼眶也濕了,方才他要她一起去吃團圓飯時,他沒提起何昱玫,她也就沒問,既然要信任他的安排,她就不想問太多,但她沒想到他竟會突然跟她求婚,難怪那天褚嘉錦怒氣衝衝地罵她,原來他真的在談離婚,可是那時的她……對他一點也不好啊!
她吸了吸鼻子,麵無表情地將戒指塞回他手中,看到他失望傷感的表情時笑開了臉,將手伸到他麵前,道:“我記得好像應該是要由男方來戴上才對吧?”
任楚徇霍然抬頭,瞪大了眼,直到她似笑非笑地挑起眉,他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幫她戴上,心情激動之下連手都有些顫唞。要完成工作已經夠困難了,她竟然還俏皮地彎起指節,任楚徇白了她一眼,輔助的另一手將她的手指扳直,戒環往前一推,終於套住她了。
“頑皮鬼!”狠狠地吻住她笑開的紅唇,下一秒已將她壓向床鋪,他的眼中凝著媚惑的光彩,熱情的唇舌往下攻城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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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昱玫找她幹嘛?
雖然心裏懷疑,宋祖沂還是赴約了,兩個人單獨麵對麵談一談。
氣氛優雅的咖啡廳內,何昱玫已經在那裏等她了。如果任楚徇知道,他一定會阻止,不過王舜那報馬仔跟著他去上班了,所以任楚徇不會知道的。
“你心裏一定在奇怪,我找你出來有什麼目的,是嗎?”何昱玫淡淡地問,而宋祖沂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她便又接著說下去。“楚徇開出很優厚的條件要跟我離婚。這幾年他不說,我沒提,結果你一出現他就忍不住了。”
“我知道這些年你也不好過,如果你要怪我、怨我,我可以理解。”
“難道你不恨我?當年如果不是我,或許你們會一直在一起。”
“就算沒有你,我和他之間一樣困難重重,這個假設性的問題,誰能有答案呢?”宋祖沂輕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何昱玫明白這就是宋祖沂的厚道之處,若要論先來後到,她才是第三者,當她恨透了她時,宋祖沂卻沒有跟她有相同的反應。
“說真的,我一直很恨你,看到他追求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時,我竟然羨慕那些女人,因為我跟他發生關係就隻有那唯一的一次,之後別說碰我了,他根本視我為無物。不過我也替那些洋洋得意的女人感到悲哀,她們不知道在楚徇眼中,她們隻是你的替身而已,他看到的隻有跟你相像的部分而已。”她敘述的口吻很冷,像在說別人的事。
宋祖沂抿著唇沒有說話,原來何昱玫也發現了,但由她口中說出來,她竟然為她感到悲哀,她也隻是在強作堅強啊!
“用不著你同情我!”何昱玫驀地怒道:“別忘了我現在還是名正言順的任太太,如果我不願意簽字,沒有人可以強迫我簽。”
“你願不願意簽字離婚,我根本不在意,因為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事,我都會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她平靜地說,卻顯得深刻。
何昱玫呆了半晌,自嘲地笑了起來,卻是那麼悲哀而消沉。“九年前我讓他跟我結了婚,我以為我贏了你,其實我從頭到尾都是輸家,我倒情願你九年前沒有放棄他,或許我們三個都不必花這麼多時間痛苦。”
“過去的時間,我們都沒有辦法彌補,但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她說的話居然跟任楚徇如出一轍,何昱玫冷冷地盯著她的臉,手放進口袋中,沉聲道:“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就是想找讓我心甘情願簽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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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任楚徇激動地離椅起身,想不到一時心血來潮打電話回家,管家陳媽竟然說宋祖沂去赴何昱玫的約,何昱玫找她能有什麼好事?!”你知不知道她們約在哪裏?”
“宋小姐沒有說。”
任楚徇撫著突然抽痛的額頭。“宋小姐手機有沒有帶出去?”她最討厭帶手機,以前她覺得自己並沒有用到手機的需要,以致現在出門也常常忘記要帶。
“呃,沒有。”
果然!“她一回來,請她馬上打電話給我。”
掛上電話,盯著桌上的公文卻讀不進文字的意義,何昱玫找她做什麼?她為什麼要一個人赴約?!戒指套進了她的手,他就開始放鬆警戒,實在是一大失策!
門“砰”地一聲突然被不客氣推開,女王般驕傲的何昱玫身後是王舜略顯慚愧地垂頭,任楚徇手一揮示意他退下,這女人來得正好!
“你找她見麵到底想做什麼?”那天那麼幹脆答應離婚,難道有詐?!
何昱玫揚了揚手中的文件。“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裏麵有一卷錄音帶,我想你會有興趣聽聽。”將東西往他桌上一丟,她轉身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