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被吞噬的鬼魂(1 / 2)

沒想到離間居然會同意,幫他瞞過冥府給他一天的時間。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天,也許他的父母早就不在那住了,不過對一個束縛了三年無法離開的鬼魂來說,在投胎前還有可能見到自己的父母。

對於他來說已經夠了。

心裏千恩萬謝,等到離間和阿九走後,鬼魂也匆匆往家的方向趕去。

對於一個死於非命的鬼魂來說,沒有強大怨氣支撐的他是沒辦法依靠自己的氣離開束縛他的死亡之地。他的周圍就像圍了一圈看不見的籠子,走到盡頭,就再也出不去了。所以這三年來這個鬼魂一直困在這,白天藏身匿在陰暗之處,晚上有時則出來看看三年不變的夜空。

三年來,雖然他早就認了自己已死的現實,不過心中所存的最後一口氣還是記著家中父母。如果有可能,他多想回家看看,哪怕隻是遠遠的一眼也好。

人鬼殊途,已經死了的鬼是不能再去攪了活人的生活的,所以他也隻是想想,重來沒想過有朝一日真能實現。離間開了陰陽兩界的邊界線,將他從陰路上引回來,給了鬼魂一個希望,而離間最後的幫助則替鬼魂實現了這三年來最後的一個遺願。

三年。

整整三年。

做夢都想回家看看的鬼魂,終於得了一天的空閑。

飄在那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對於一個鬼魂來說三年或許不長,可對於周邊的環境,有時三年的變化也是很大的。熟悉的街道,記憶深處左右橫排的樹,隻不過兩側沿街的店鋪已不知換過多少。

懸飄在街道上,偶爾看到一家記憶中的小店,鬼魂忍不住心生緬懷。想當初,要不是自己貪圖一時之便,不遵交通,哪會落到現在的下場。如果當時自己能慢點,再慢點,不爭那一時一秒的快,也許現在的自己還在這條街上走著,還能將這沿街一排新開的店一家一家嚐過去。

心中的悔,就算是悔掉腸子也沒用了,扶了扶因為傷感又亂晃的腦袋,鬼魂飄到自家的小區前。看著一排滅了燈光的住樓,回想著以前下班時總能看到的四樓處暖柔的燈,鬼魂心中的悔怨更濃了。

三年前自己的死,天知道對父母的衝擊有多大,天知道這三年來自己的父母又是怎麼過的。明知自己的出現給不了父母實際的安撫,他還是忍不住想回來看看。

穿過小區對鬼來說形同虛設的鐵門,鬼魂正好朝樓上飄去,就在他的身體準備穿過鐵門進入小區時,身後突然射來一道幽幽的戾光。

有什麼東西,正躲在暗處,窺探著自己。

這種幽幽被人窺著的感覺非常強烈,強烈到鬼魂沒法忽視。

身體穿過一半,卻被身後射來的那道凝窺盯住了魂。無法動彈,又或者說是沒法動彈,鬼魂整個僵在鐵門之中,一點一點感受著身後那道幽戾的逼近。

近了。

那個感覺越來越近了。

就在那個感覺逐漸近到身後,且一股凜凜的寒舔觸著他的魂,鬼魂的眼慢慢往後瞥。無法動彈的魂體,僅靠一層皮栓著的腦袋自然更加不可能轉動,隻能動著那爆出半個眼眶隨時都可能滾到地上的眼睛,鬼魂看到一個黑影站在自己身後。

單憑眼角的餘光,他能看清什麼?更何況今夜無月,月光都被雲給擋了,身後那團黑黝黝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就更看不清了。

身後這團黑黑的東西是什麼,他是瞧不清的,不過這東西出現在他身後到底想幹什麼。

鬼魂知道。

觸魂的凜寒,那到了身後的黑影緩慢抬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觸碰到鬼魂的魂體時,血口大張,一聲慘厲沒人聽得見的慘叫在小區外響蕩。

隨後徹底的靜了。

鬼魂的慘叫,人是聽不見的,不過小區外的野狗卻能聽見。伴隨著鬼魂的那張慘叫,小區外十幾條野狗齊聲吠叫。

滿滿全是恐懼的吠,攪得小區保安滿肚子火,打開保安亭的窗戶衝著外頭罵了幾句,罵過後的保安關上保安亭的窗,繼續回椅子上裹衣服睡覺。沒人看見的夜晚,一個魂魄就這樣消失了,除了狂吠不止的野狗。

誰也不知今夜又有一個魂無故消失。

開了陰路將曾經在那條路上出現過的鬼魂引來,離間從那鬼魂的口中大致問清了消失的鬼的大體信息。為何而死,因何而亡,除了不知道那個鬼是怎麼消失外,鬼的一切離間都從那鬼魂口中問出。

他們的重點是那個鬼為什麼失蹤,至於鬼生前是幹嘛的,家裏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裏幾頭牛,跟幾個女孩談過戀愛,對這件事完全沒用。攪了陰陽兩界的邊界,費勁把鬼魂從陰路上引回來,沒想到問出的都是些沒有的線索。

阿九這都有些氣了,回到店裏,三葉開口就問查到哪些線索,聽到三葉好奇的問,阿九沒好氣說道:“還線索呢,竟是些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