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夜懸月,對於幾乎沒有夜晚的現代都市來說,今晚的夜顯然有點太靜了。

街道上稀稀散散,許久才見幾個人三五成群,提著酒瓶,喝得醉熏。酒精麻醉,一路上都是這幾人的高歌嘹亮。

意識已經被酒精麻痹的幾個人勾肩搭背的就知道侃談人生誌向,連腳下的路都未必會去留意的幾人,誰可能去在意相隔兩條街的爛尾大樓。

前幾年房產正興,房地產商大肆拆遷籌地,廣建高樓大廈,一時間隨處可見高樓拔地而起。過分促長的行業,有人能借這一波來勢大撈一筆,而有的人,就隻能巨虧,此時距離這群人兩街遠的那棟爛尾大樓就是如此。

兩年前的樓盤,因為房產商資金不足最後草草落結,這兩年來這棟爛尾的大樓一直橫在那裏。也許因為如此,就算是中元節的夜晚,也不會有人去留意那座廢棄的樓盤。

沒人留意的樓盤,像往常一般赫處在夜色下,就在這幾人勾肩搭背準備穿過長街遠離此地時,一聲巨大的轟塌聲轟鳴而至。爆起的塌方巨響驚得幾人的酒醒一半,順著聲音朝著兩條街外的爛尾樓盤看去,幾人看到約莫十三層的地方,樓盤四處未裝修的窗洞,一股塵煙炸湧出來。

湧出的土塵,霧了整整一層,幾個人下意識眯眼想要看清發生了什麼。

嗆出的土霧,可以蒙住一切,尤其是這樣的夜,更是瞧得不太真切。可不管這卷霧土起得多濃,最終也會隨風漸散。

漸漸散開的塵霧,霧下隱物漸顯,等到那層薄霧淡散逐漸現出霧下的東西時,幾名醉酒之人看到半空的十三層樓,數十簇觸角從還沒嵌窗的地方鑽了出來。探展出的觸物,在月色下短暫停留,隨後猛的又縮了回去。

爛尾的樓盤,平時就很少有人會上這種地方閑逛。更別提是這樣的夜晚,這種近乎建在郊區的房子,大白天光是看著就森陰森陰的,更別說是晚上了。

根本不可能有人的廢棄大樓,偏偏今晚卻蕩有劇烈的氣喘聲。重重的喘氣聲在蕩空的大樓裏回蕩,淩亂的腳步,甚是驚慌。

跌跌撞撞的人影,女人在樓層中不停慌跑著,扶著粗糙的水泥牆,一跌一撞踩著台階。時不時因腳下絆了什麼,一個踉蹌差點摔了的女人趕忙伸手扶住台階,免得自己絆倒重摔。

就這樣匆匆慌慌的跑著,也不知連著上了幾層的女人最後隨機選了一層樓,衝了出去。

十五的月,亮而明圓,因為大樓還沒建好,四周的窗洞全部敞開,月光照得更明了。

衝跌而出,進入月光籠罩的地方,就在女人從暗處跌衝闖入月光籠罩之地時,這個女人的現狀也驟然顯清。

一身修身的白色連衣裙緊緊包住姣好的身材,這本該是個惹人注目的火辣女人,此時此刻卻一身狼狽滿身血汙。長發淩亂,鮮血染了半側身子,腳下的高跟鞋不知何時被她蹬落。狼狽跌撞,捂著肩上的傷口慌張逃進樓層中,女人四下張望妄想從中找到一處藏身之處。隻是這種爛尾的大樓,除了四四方方的水泥牆,哪能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

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女人的臉色愈現愈慌,就在她倉惶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時,身後逐漸傳來人近步趨的聲音。

一步接了一步,聲音越逼越近,腳步聲上了樓層眼瞧著就要拐過道現於跟前。前一刻臉上還是慌亂的女人,下一瞬凶念直接溢現。眼底浮起殺意,麵容近乎扭曲,當腳步聲踩上最後一節台階且眼瞧就要拐過回廊的道,女人身上的動作也跟著動了。

未覺風有起,衣擺擅自行,緊緊貼在女人身上的白色衣裙突然甩了起來,驟長的裙擺,宛如有了生命一般朝著驅行而來的人攻去。

裙擺驟起,攻勢突然,隻可惜女人的先下手為強雖然很快,卻還是快不過另一道觸影。眼前一影急過,下一刻女人的腰腹直接叫那東西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