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臨近暑期的午後,一個身材高挑男生走在學校的林蔭路上。他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書,身穿偏硬材質的白大褂兒,就在此刻,與一個叫邱小白的女生擦肩而過,他的衣袖拂過邱她嫩白的皮膚。
“嘶。”
她用手捂著略感灼熱的小臂,目不轉睛地盯著“罪魁禍首”的側臉。
邱小白打量著這個高個子男孩,竟被他的側臉給吸引住了。“我天,鼻子也太挺了吧!輪廓也好立體啊!睫毛也好長啊!這眼睛……下麵的黑眼圈好重啊!!!絕對是熬夜打遊戲了,就這樣以後怎麼拿手術刀拯救病患啊。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皮囊……”
這念頭還沒來得及從大腦裏完全飄忽出去,就見“白大褂兒”猛的一回身,嚇得邱小白差點兒撞到他的鎖骨。
邱小白心裏一驚。“這貨會讀心術?莫不是聽見啦?要找我算賬?”她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也不敢說話。
兩個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就像時間被暫停了一樣。兩個人居然是以臉對著鎖骨的方式完成了第一次見麵。
這個男生就是高凜,在讀大四的醫學生。身高188cm,怪不得邱小白170cm的女孩都也隻能撞到他的鎖骨。
邱小白不敢抬頭看他,就盯著他胸前的口袋。“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大四,高凜。”她默念他別在胸口的學生證。
高凜看著這個一動不動的女孩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急轉身。“不好意思同學,擋你的路了。”
邱小白用手指著他的衣領的血漬說“你這裏髒了”說完了就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沒事兒說這個幹嘛?
高凜也一愣,反應了一會兒,便解釋道“實驗室裏弄的,謝謝。”
男生的第一視角是臉,第二視角就是腿,尤其是高凜這種鋼鐵直男。如果他的大腦裏有顏值自動評分係統的話,邱小白應該能打90分。
妝太濃扣5分,裙子太短扣5分。
至於高凜為什麼突然轉身,又停了下來。轉身是因為他想起自己應該回家,而不是回寢室。停下來是因為他在想,下午到底有沒有課題?如果沒有的話,就真的可以直接回家了。
他的最終結論就是:可以回家。
偶爾的“慢半拍”就是他服藥的後遺症。高凜已經失眠三年多了,每天隻能用藥來維持睡眠。
失眠被醫學定義成一種症,困擾著全世界將近二十億的人口,其中有六億人嚴重失眠,隻能靠助眠藥物控製睡眠。
失眠的患者多數經常感覺身體乏累、意識潰散、頭腦昏沉、內心煩躁。長此以往,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況都會垮掉,直至整個人陷入無邊的痛苦之中。
高凜作為醫學生,他深知西藥助眠對人體的損傷。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一直處在失眠狀態,很多事情都做不好,比如連續四年的年級第一,比如參與校裏的課題研討和論文辯術……所以,他肩上背負著的擔子要比藥物帶來的損傷更重要。
“見如今禦台威風凜凜;怎敢向翰林院文質彬彬。”高凜,是他自己為自己取的名字,姓隨母,字選詩。
他的曾用名付睿,是他父親付老師取的。沒聽錯,就是free,一名小學英語老師竟然能給自己兒子取這樣一個名字?圖什麼啊?圖他能放飛自我?還是圖他能自由飛翔?付老師也給不出答案,或許是單純的希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