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仙打水井(1 / 3)

“……”

回答黎九尾的除了寂靜便是沉默。

黎九尾輕笑一聲,明知故問,“高興傻了?”

眾人打個激靈,回過神,張口欲言,又不知該說什麼,從何說起。

黎九尾亮的這一手很是唬人,可她也隻敢在見識淺薄的百姓麵前這麼幹。不過是仗著鄉裏人覺得自個見得少,誤以為天下能人輩出,像黎九尾這般有一身“蠻力”的女子不在少數——他們過於大驚小怪。

黎九尾的目的是讓自己看起來神奇,可不想被人當成神仙,否則日後玉帝定會借此再次敷衍她。

黎九尾故意說:“這就把你們嚇住了?哪天看到人與老虎搏鬥,豈不是要嚇暈過去。”

眾人陡然清醒。

有人急急忙忙問:“黎夫人還跟老虎打過?”

黎九尾:“我是說有的人。”

那人想起剛剛聽到的話,有些尷尬,“……這兩頭豬,黎夫人,先前說的話還算話嗎?”

黎九尾道:“我雖是女子,也是君子,一個吐沫一個釘。”

眾人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喜色。

麗娘她二嬸,碎嘴的趙婆子忙問,“我,我們家——”

黎九尾很討厭看到她一副愛占便宜的模樣,打斷她的話,“你是不是下河村的人?”

趙婆子下意識說:“是!”

黎九尾:“是不就行了。去喊你男人過來。”指著先前領她過來的女子,“你去河邊燒水,咱們在河邊脫豬毛。”

那婦人連聲說哎,就和幾個鄰居連走帶跑回去燒水。

在村子裏的狗剩十分想去看燒窯,坐在木墩上跟屁股上有根針似的,來回晃悠。

小二郎看出他心不在焉,故意問,“狗剩,不想學了?”

狗剩連忙搖頭,“沒有。”

小二郎又問,“那就是餓了?”

狗剩忙說:“不餓。我巳時才吃飯。”

小二郎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那你怎麼了?屁股上有蟲子。”

狗剩:“你屁股才有蟲子。”

小二郎佯裝疑惑,“沒有怎麼不好好寫字?大哥教你的字記住啦?念給我聽聽。”

狗剩下意識看大郎,大郎正忙著喂他小弟喝水,仿佛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狗剩莫名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二郎,你娘都走半天了,你就不想上山看看?”

二郎想啊,但二郎知道不能給他娘添亂,“在這裏都能聽到村裏的女人說話,我娘定是還在忙。這時過去娘還要照看我們別摔著,別被突然跑出來的野豬崽子撞著,不夠給娘添麻煩的,過去看什麼?”

狗剩小聲說:“我們倆去,不帶四郎,你娘就不擔心了。”

二郎搖頭,“我答應娘,和大哥一起照顧四弟,不可以把四郎丟給大哥一人。”

狗剩壓低聲音,“不是還有三郎嗎。”

小三郎突然開口,“我聽見啦。”

狗剩嚇一跳。

小三郎沒二郎那麼多心眼,直言道:“你想去就去,我們又沒攔你。”

二郎接一句,“裏長爺爺問起來,我就說你不樂意學認字,覺得認字沒什麼用,不能吃不能喝。”

狗剩瞬間老實下來,臉上還隱隱有害怕之色,“我沒有想去,你別胡說,三郎。二郎,你也不準亂說,我隻是寫累了想歇會兒。”

二郎:“我們可以玩挑竹簽啊。”

狗剩不想玩,但有的玩總好過低頭寫字,“行。有沒有彩頭?”

二郎想一下,“贏了我,我可以跟娘親說,讓你跟我們一起學武。”

狗剩聽到“學”字,下意識想說,這算什麼彩頭。意識到還有個“武”字,“當真?”

二郎:“我娘說過,我雖小,也是男子漢,說話不可以信口開河。”

大郎接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知道為什麼是駟馬難追?”

狗剩:“四匹馬拉車跑得快?”

二郎撇撇嘴。

狗剩試探著問:“不對?”

二郎想想,“算吧。但隻是其一。因四匹馬拉的車乃上駟,就是最好的戰車,隻有天下之主和王侯將相可以乘坐。現在明白什麼意思了嗎?”

狗剩使勁點一下頭,“明白。”

二郎又問:“相信我不?”

狗剩猶豫起來,“夫人不願意教我,我信你也沒用。”

二郎:“笨!我們可以教你啊。娘又沒說我們不可以收徒。”

沒去上山看熱鬧,圍觀他們寫字的幾個孩子忍不住問,“二郎,可不可以收我為徒?我也想學武,保護我爹娘。我可以幫黎夫人割草。”

黎九尾跟二郎提過,要跟村裏孩子好好相處。二郎想著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小手一揮,“誰想學都可以。”

那孩子忙問:“我該怎麼拜師?學話本裏那樣三拜九叩?”

二郎被問住了,看到對方和他大小差不多,讓他跪下,怪不好意思的,“不用,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你喊我,喊我師父就行了。”

三郎忍不住說:“也要喊我師父。”

有那膽子小,覺得二郎特聰明,不敢跟二郎說話,怕說錯遭鄙視的小孩忙說,“三郎,我喊你師父。”

狗剩見狀,不由得急了,“二郎和三郎教你們,誰教我?”

三郎抬手指著他大哥。

狗剩看到小四郎,滿臉哀怨,“又要我跟四郎一起去?”

大郎見狀,想笑又想生氣,“你不想學?”

小四郎扭頭看了看狗剩,滿眼好奇。

落到狗剩眼中,誤以為四郎嘲笑他識的字還沒他多。

狗剩腦袋轟一聲,脫口道:“學!”

“學什麼?”回來拿盆、大刀和柴火的幾位婦人不禁問,“你們在幹什麼?別打擾大郎他們練字。”

幾個村裏的孩子忙說:“我們沒有。”

照看這群孩子的香草接道,“他們都挺乖的。我家夫人怎麼沒回來?”

有人就指著山的方向說,“夫人打了兩頭野豬,在那邊看著野豬,讓我們回來搬柴火,等一下去河邊收拾野豬。”

香草忙問:“我家夫人有沒有受傷?”

有人就擺擺手,“都沒碰到夫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