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飄出來,一陣一陣浸潤在潮濕的空氣之中。
沒有什麼貴客,隻是我們回到這裏的第一個夜晚。
我站在自己房間的屋頂之上,一覽無餘。緊一緊自己裹著臉麵的披風,我小心踩著瓦片就走。
我要在晚飯之前離開這裏。
當然是沒有告訴陳又然和斐似雪的,我也心中隱隱覺得,陳又然是知道我要走的,但他一定不會想到我會那麼早走。他可能現在在房中為我想著計劃,可是晚飯時候,他一定見不到我了。
我知道我要去做什麼,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做。刹瓔是去引開了他們,那現在是被抓了去麼。我不知道怎麼辦,忽然想起曾幾何時有人同我說,若是在迷茫之時,可以時常回到原地看看,一定可以想到繼續前進的路。
我的原點是炎瀆山,我想回到那裏。
但是我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我在到炎瀆山的那一刻,已經有人站在那裏等我了。
我遠遠看見炎瀆山,夜幕降臨,這裏的鎮上的夜裏生活卻剛剛開始。燈火映耀,那人站在路口,身材高挑瘦長,逆光站著,是看不見表情。
我在遠遠便注意到,我覺得他是在等我,但是我想不起那是誰。
我下意識覺得不對,想跑,腳還沒邁開,那人變瞬移到了我的麵前。當我看見他的眼睛之時,記憶翻騰而出,腳下一軟,險些站不住。
那比我高出很多的瘦長人兒,一把摟住我的腰身。嘴貼著我的耳朵,輕笑了一聲。
我立刻推開他,他也識相地站直了。
冰藍色的眼眸,輕佻的笑容。修長挺拔,身穿著銀白色的長衫,掛著緋紅色瑪瑙珠。手中有琳琅的飾品。他用他高高的個子,垂眼看我,眼中滿是輕浮的笑意。
“好久不見,我現在叫你烙翼殿下,還妥當嗎?”
我往後退了兩步:“瑰簫……”
他笑意更加濃鬱:“我真榮幸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我渾身一哆嗦,指著他鼻子說:“你別過來!”
“我找了你很多年,才知道你把自己的嗓子和記憶都封印了。烙翼,何必這麼折磨自己,為了那個異想天開的魔王,你封印了自己的記憶還不夠,還不讓自己說話?不說話就不會把秘密說出去,做個普通人嗎?”他淺笑起來,伸出手摸我的頭發,“你吃了十八年的苦,瞧你,和當年如何比?”
我甩開他的手:“果然是你,你把刹瓔帶到哪裏去了!”
“嘖嘖,你現在還關心他?”瑰簫笑了起來,“我帶得動他嗎?當然是他自己走的啊,你不會覺得,他是被我們捉走的?即使他已經不是魔王了,但我們誰捉得動他?”他笑嘻嘻到了我的耳邊,說道,“是他自己來找他的弟弟的哦,我知道他在哪裏,要我帶你去看嗎?看了之後,你就會覺得,你對他的擔心是多麼多餘,你從前做的事又是多麼多餘啦。”
我抬眼,他笑得更加囂張。冰藍色的眼眸裏看不出什麼感情,他然後說:“你知道嗎,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你,見到你的時候恨不得把你栓在我的身邊,剝光你的衣服,慢慢把你吃掉。”他舔舔嘴唇,“刹瓔愛了你千年,我就沒有嗎?我忍了那麼久,還不是為了今時今日?”他扳過我的身體,忽然一下湊過來咬住我的嘴,我嚇得往後一縮,他卻捧著我的頭不讓我動。他重重吻了上來,我甚至感覺這不是吻,是一個充斥霸道的烙印,宣布他的所有權一般。我一瞬間怒氣上湧,手中燃起火球,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會有危險,一下就往他臉上打,他比我還快,抓住我的手,然後握住,火焰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