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繭到底在我失去記憶之後和刹瓔遇見了什麼,隻有刹瓔醒來之後,我才能知道了吧。
對了,他轉世了,他許了什麼願望?
我又踢了鞋子一下,想起了刹瓔。
我該不該去見他。◣◣
我知道,我去見他的結果隻有一個。他睜著那無辜的眼看著我,然後緩緩吐出“你是誰……”這樣的討人厭的劇情。
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好笑,甚至發生在我們的身上是多麼可笑。我等了那麼那麼多年,最後卻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忘記,重生。
我期望你好好活著,哪怕我魂飛魄散。我也期望你能好好活著,帶著你深愛的子民,帶著你的夢想,好好治理魔界,好好帶著他們幸福。是了,你其實變得再殘忍,你亦是我愛的那個人。
所以你活著,不再受了苦。我便會安心的。忘記我什麼的,我表麵嚷嚷著在意,其實也覺得,那是無所謂的事情。
門又被敲著,我說:“開著呢,推。”
推開門的時候,外麵的人帶著滿身的煙雨氣。我看著他那雙眯著的狐狸長眼,卻會發亮。清冷得像雪山上的白狐狸。他的下巴尖細,嘴唇淡色,披著長長的紫色紗衣,層疊著從身上傾斜而下。
他看著我說:“你……你醒了。”
怎麼每個人都跟看怪物似的看我,我搖搖頭,他說:“還有哪裏疼麼?”
“不錯了。”我指指嗓子,“就是說話,還不習慣。”
身後的陳又然也跟著一起來,他又把傘擱在門口,我說:“對了,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燕時江南的宅子。”陳又然說,“他雖然行為古怪,但是經過上月那次的事情之後,他也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最後說,還是等你們都醒來了,再從長計議吧。”
“他沒瘋?”
“看他瘋瘋癲癲,其實心中也是有個數的。”
換做你,妹妹因為魔王莫名其妙死去,你當然也會被刺激到。我這樣想著,想起那個遙遠的跪在大殿之上的拚命求魔王的失憶男人,也微微一笑,托他的福,我和刹瓔的關係,才能這樣公開。
他也算是我的恩人,可惜我們是他的敵人。
我拍拍床:“坐吧坐吧,我給你們說說吧。”
斐似雪坐到我身邊,撇了我一眼:“身子真沒事麼?”
“沒事沒事。”我揮揮手。
用了簡簡單單的話說了整個事情的過程,說到天黑。嗓子還不習慣,說兩句就要喝水。說到後麵都啞了。陳又然喂了口水給我:“祖宗,你喝口水。”
“……然後啊……”我繼續手舞足蹈地講著。
和他們分享那個綿長的故事,是十分欣喜的事,況且他們也是其中的主角。千絲萬縷的關係之中,他們也有一席之地,我想努力消除我們之間滋生的陌生感,告訴他們,我們曾經也是那麼親密過的,哪怕是曾經。
說道月亮高掛,不得不點起油燈。在昏黃的燈光之下,看著他們倆明滅的臉。
“講完了。”我說著拿起瓷杯,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安慰已經灼燒的喉嚨。
“……”他們都選擇了沉默。
我拍拍斐似雪的肩膀,看著他的側臉,和他會發亮的眼睛。想起那個眼睛會發亮的雪茹。心中有些發酸,說道:“其實那時我也有錯,但是,魔王的話,我無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