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就沒接近過太陽吧？”
十字架晃了兩三下。
“真可憐啊。為了實現願望來接近我真是辛苦你了呢。”
“不……”
“恩？”
一點不驚訝地，睜開眼睛看著他。
狼狽的樣子居然讓自己有了一絲小小的滿足，算是幼稚的報複嗎？莫言自嘲。
“你……喜歡……他嗎？”問著與莫言說的，完全不搭邊的話。
“不知道呢……”
站起來，走上前：“我應該算是你的希望吧？”
摸了摸他帶血漬的腰。
“我以前也把你當作我的希望呢～”歡快的樣子讓人會很容易忽略莫言眼中閃爍的東西。
“隻可惜…………。那麼，這次我想當你的絕望。”
中間一段說得極其小聲，甚至連莫言自己都沒有聽清。他有沒有聽到呢？算了，不重要了。
“火，燒了吧。”
然後是庫勒斯猛地仰起頭，汗水揮灑卻叫不出聲。
「吸血鬼怕的是火刑，會燒得灰都不剩。」
——誰以前這麼教我來著？反正今天是用到了。
看著庫勒斯難過的樣子，莫言顰眉。明明應該很高興的，明明應該很興奮的……這種痛算怎麼回事？！！
“我曾經……還希望自己是個女生呢……”
木釘和十字架已經被燒化，火勢停了下來。庫勒斯雙手支撐跪在地上，不住地喘熄。
“「那樣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這樣……”
有種東西，隨著臉的輪廓劃落。不曾停留。
莫言呆愣了幾秒，然後木納地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邊。
從來不知道咬手指會這麼痛。看來十指連心也是有根據的呢。
然後，手指在自己臉上一劃。掩蓋淚痕的是血跡。
“簡直蠢得不可救藥！！”莫言歇斯底裏地大吼。
庫勒斯掙紮著，終於抬起頭來：
“的……確呐……”
莫言仰起頭，似乎這樣可以讓液體倒流。不管是流的淚還是流的血。
“我是來殺你的，由裏說已經不能抑止「本性」了。”
“恩……知道……”
“為什麼當時不拿走呢？這樣的話一切都完美了……”
庫勒斯站了起來，這讓莫言吃驚。
走上前，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捧住了莫言的臉，在說著什麼。根本聽不見。
漆黑的瞳在閃耀。
——沒有你，一切都不完美。
全身僵硬。
莫言的眼睛沒有了焦距。
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庫勒斯那一閃一變的眼珠。一會是漆黑的，一會是血紅的。
“回……答我……”
“小言……動手……”
“回答我！！”
莫言淒美地笑了。在來這裏之後，笑了幾次了呐？……
“接近我……隻是為了實現願望嗎？”聲音有些顫唞。
“不是！！”回答得響亮幹脆。
“騙人的……”
“剛開始是這樣的！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喜……”
“騙人的……”
“我真的是……”
“我不要聽！！騙人的！！！”
一股強風把庫勒斯吹翻在地。身上的力量已經被由裏抽得差不多了，明顯是在等莫言的最後決定……
隻是想找個可以安心殺他的理由。這樣……都不給嗎……
好小氣呐……
不知什麼時候，由裏已經站在了莫言身旁，用手在他的臉上接下一滴淚，放到嘴裏淺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