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婚紗怎麼會是明恪的設計?”婁梨和明顯聽出其中的出入。

“怎麼,你不會還想說這是你設計的吧?” daniel的聲音裏仿佛有無數的釘子:“真是可笑!”

婁梨和知道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和差錯,但是她不想在這裏對峙,便說道:“可笑?我有什麼可笑的?你口口聲聲都是我辜負了明家,可是明家的人都沒說什麼,你平很忙越俎代庖?就算這件婚紗是明恪設計的,現在它也是我的,你憑什麼指手畫腳?”

“我指手畫腳?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不知悔改的人,難道你一點良心都沒有嗎?你以為明家人不追究,你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那些債就可以一筆勾銷嗎!”

“他們都沒追究,你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我?”婁梨和冷笑:“少在這裏狐假虎威,我不吃這一套!”

說完,她就拉著季新涼扭身離開了店內,甚至沒有跟李珺道別。

daniel恨恨地說道:“白眼狼!”

說完,他才想起來:“靠!又沒改成功!···算了算了,回去跟老師說是她不願意讓我碰衣服好了···”

···

離開了店,季新涼知道,真正的問題才剛剛開始。

雖然剛剛在daniel和李珺麵前婁梨和一句話沒有指責自己的隱瞞和知情不報,但是他明白一切不過是因為婁梨和清楚地將生活劃分了內外,現在解決了外部問題,那麼他們之間就要開始解決內部矛盾了。

果不其然,兩個人一路無言,一到家,婁梨和就對他說道:“新涼,我們好好聊一聊,好麼?”

季新涼乖乖點點頭,將手裏提著的小皮箱放到一邊,跟著婁梨和來到書房,兩人麵對麵隔著大大的書桌坐下。

婁梨和問道:“我想知道有關於這件婚紗,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的那部分事情,希望你能一五一十告訴我。”

季新涼沉吟幾秒,便將整件事情一一道來,唯一沒有說的是,這件婚紗是當年婁梨和親手交給李珺的。

“你是說你去找李珺的時候,他發現明恪在他那裏留了一件一模一樣的婚紗,然後就給了我?而你居然同意了?”婁梨和不敢置信,“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要忍著?”

按照常理,一般人多半會因為婁梨和的“舊情難忘”而怒火中燒才對。

誰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穿著舊情人的禮服辦婚禮呢?

季新涼道:“這件婚紗,是你的過去,我必須承認你的過去,不想指責什麼,要說忍耐···我想我也沒那麼寬容,隻不過我父親告訴我,我即將成為你的未來,未來如果沒有過去就不能稱之為未來,也正因為有明恪的存在,我才會遇到你,所以很抱歉我瞞著你做了這個決定···”

季新涼說完,垂眸不看婁梨和,“我知道,你可能會生氣,可能會埋怨我不告訴你···”

“我不埋怨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隻關心你是不是因為我委屈了自己,季新涼,我怕你會因為我不斷犧牲你的感情。”婁梨和隔著桌子,拉了拉季新涼的手,“我們是夫妻,顧及對方的心情是體貼,但是我希望像這樣會對你自己的心造成傷痛的事情你不要再做,好嗎?我不想因為這種誤會傷害你,那樣我會很難過很愧疚很擔心的。”

“梨和,我不覺得被傷害,這對於你來說不隻是件婚紗···”

婁梨和卻打斷季新涼:“新涼,你錯了,這件婚紗不過是件衣服,或許它曾經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但是如今它已經變成了滾燙的烙鐵,我不能讓它給我們的婚姻留下抹不去的記號,我不會穿這件婚紗的。”

“可是你···”季新涼想要說什麼,又被婁梨和打斷:“你是想說,夢回難忘的衣服我不該輕易放棄,是嗎?”

季新涼點點頭。

婁梨和卻無奈地苦笑,“新涼,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我做夢不是因為我對明恪念念不忘,那隻不過是記憶混亂的後遺症?我想起那件婚紗也不是因為我多麼思念明恪···”

季新涼等著婁梨和繼續說,婁梨和卻隻是笑,季新涼追問:“不是因為你想念明恪,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那件婚紗太漂亮啦,我反正是沒見過那麼好看的婚紗。”婁梨和伸出手捏了捏季新涼的臉,“明恪現在對我來說不過是兩個字而已,再多算一點就是一個名字,我想念一個什麼意義都沒有的名字幹嘛?你啊,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不要委屈自己了知道嗎?”

季新涼乖乖點點頭。

“乖。”婁梨和輕輕摸摸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