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袁小蝶。她並不想要袁小蝶死,他隻是想要他痛苦一些,不要他過得好。

關於袁小蝶的身世秘密,也是她查出來,告訴卓清寒的。

但是她也知道,卓清寒那種沒吃過什麼苦頭的公子哥,根本對付不了袁小蝶。

她也收買過武林高手去抓袁小蝶,反正她別的都已經沒有了,就是有錢。

可惜那群飯桶又全部給羽長青打發掉了。

這一次,她下了最多的注,她把自己也壓下去了。

她要在七少爺和袁小蝶之間,永遠插進一個漫點花,要讓他們怎麼也成不了。

歡慶聲一路高昂,經過一家客棧的樓下。

窗子是打開的,喧鬧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把袁小蝶從夢中驚醒。

他難受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孟東樓。

孟東樓正坐在床前,一隻手按在他右手的手腕脈搏上,按在他一直戴著的果核手鏈下。

袁小蝶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睜得很大,呻[yín]著說:"我...我從來沒有求過人,現在....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做到......"

孟東樓冷眼看著他:"我為什麼要幫你?"

"隻要你肯幫我做這件事...我,你要我怎樣都可以......"他突然開始咳嗽,咳出一口血,全吐在枕巾上。

"不要再說話了。"孟東樓輕輕按著他,忽然歎了口氣,道:"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你,你要是死了,我豈不是白廢功力了?"

袁小蝶吃力地取下右手腕上的果核串,放到他的手裏,喘著氣:"把這個...交給七少爺,跟他說,我恨他,我不會原諒他,我......"

他的眼中不但有淚,也有恨。

他突然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像連心肺都要咳出來,手卻用力地推開孟東樓,叫出一聲:"快去!"

花轎已經來到九連島的河對岸。

現在的九連島,一百多年來也沒有這麼熱鬧過。

現在的袁小蝶,這一輩子也沒有這麼難受過,不停地咳血,不停地落淚。胸口疼得好像有柄尖刀插在了心髒上。

空空蕩蕩的房間,他就是死了,也沒有一個人會知道。

現在的七少爺呢?

他活了這二十多年,也還從來沒有這麼苦悶過。

選擇本身就是種痛苦。迷茫,畏懼,顧忌......可是每個人都要選擇。

要走什麼樣的路,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不管你有多不願意,你都要麵對,沒有人可以逃避。

掛滿了紅簾的新房,鴛鴦戲水,龍鳳呈祥的被單和枕巾,窗口上的大紅喜字......

七少爺閉上了眼睛。

他不是袁小蝶。如果是袁小蝶,一定早就一口否決了這門親事。

可是他要顧慮。反對自己從小到大最尊敬的偶像,反對之後呢?他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大得他不敢去想。他沒有這個勇氣。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覺,和袁小蝶相比,他顯得有多優柔寡斷。

花轎已經過了九連島河上的百米吊橋,停在了九連島的大門口。

"快叫新郎出來接花轎呀!花轎到了!"

有人敲響了新房的門。

"七少爺。"進來的是個丫環。

七少爺連頭都沒有回,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一樣。

"剛才有位客人叫我送件東西給你。"丫環慢慢伸出手,手中正是一串古銅色的木雕果核。

每個果核上都雕刻著兩個觀音像,很小,也並不算是很精致的觀音像。

丫環當然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叫她送這種小玩藝給少爺。這種東西滿大街都有,一點兒不值錢。

七少爺靜靜地看著這串手鏈,看了很久,眼眶忽然已溼潤。因為他知道,他這一輩子很可能是再也見不到袁小蝶了。

"七少爺,我跟朋友說了。你要是一定不肯跟我走,我就把你搶走。"

"開玩笑,你要我全部的頭發,那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哪還有女人會看上我?這頭發可不是一天兩天就長得出來的,在頭發長出來之前,我豈不是要學求死和尚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