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殤哥哥,你覺得我這一招怎麼樣?”一個約莫三四歲的男童眨巴著眼,盯著麵前一位盤膝而坐的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麵容俊秀,可眉間卻有著一股驅散不去的哀傷。
他從打坐中回過神來,睜開了雙眼,看向了男童手中的劍訣。
《雲炎七劍》四個鋒銳的字印在封麵,卻讓莫殤瞳孔一縮。
“小嚴城,你怎麼會選這一本劍訣?”莫殤強打起笑容,摸了摸男童的頭。
“我記得,一年前莫殤哥哥在雲城新星賽上就是用這裏麵的招式打敗了其他的人,太厲害了!”
莫殤又微笑的摸了摸嚴城的頭,可眼中的哀傷卻更加止不住的流露出了。
一年前,莫殤還是十四歲,可已經是鍛體九重天了,同齡人之中,絕對的碾壓,哪怕在未成年人之中,也絕對名列前茅。
可,卻不曾想,也正是新星賽結束的那天晚上,自己在突破之中,莫名引來天怒,讓他不僅突破納氣境失敗,也使丹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盤踞,再也不能突破!
不能突破,意味著自己從此以後隻能成為一名平民,一名受人壓迫、卑賤至極的平民!
這便是這片天地的規則,弱肉強食的規則,沒實力隻能被欺壓。
莫殤默默的起身,《雲炎七劍》這本劍訣放回到嚴城手中,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記住,小嚴城,雲炎七劍隻有七劍,卻可連貫,導致它雖是一本基礎劍訣,以至比擬靈品上階的劍訣,並且無比適鍛體境界的修煉!”
“那莫殤哥哥,這雲炎七劍又該怎麼修煉啊,我總感覺不對勁呢!”嚴城對著越走越遠的莫殤問道。
“雲炎七劍,重在分式,以一分七!”
莫殤關上房門,頹然的倚靠在房門旁,眼中終是落下了無助的淚。
“可能,我這輩子,注定是一個廢人吧!”莫殤自言自語道,可是他自己的心中卻充滿不甘。
“嗬,三年辛苦,一朝無;一年再修,終無望;問,天妒何有,地羨怎容;縱有千般雄心,萬般天姿,不得修行皆成空!”
悠悠的長歎聲緩緩從莫殤的房間傳出,說不盡的哀痛飽含其中。
“唉,莫殤這孩子,真是苦了他,明明有逆天的天賦,卻遭天妒,莫名降下天怒來,這不是老天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嘛!”嚴家家主嚴複正好來接嚴城,聽到莫殤的話語,心中也是為了他暗自心痛。
嚴複牽起嚴城的小手,搖了搖頭,帶走了嚴城。
翌日,嚴府門外,一名黑袍男子突兀的出現在了門口,陰冷的氣息從身上散發而出。
“你是誰?在我嚴府門口作甚!”守門的守衛從一旁走出,厲聲喝道。
“嗬嗬,老夫對爾等絕無惡意,隻是想送幾位一樣有趣的東西!”
黑袍人伸出藏在袍中的手,幹枯的手指向前點出,一道元氣突然從指尖迸發。
“你你…”守衛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脖子,溫熱的鮮紅色液體止不住的從指縫間流出,守衛的眼神逐漸渙散,生機緩緩逝去。
“嗬嗬,老夫說了自己毫無惡意,隻是想送爾等歸天而已!”
黑袍人伸出猩紅的舌頭,貪婪的舔了舔尖銳的指甲,意猶未盡道。隨即黑袍人眼中厲色蔓延,逐漸變為一片血紅。
又是一指伸出,點向了門口其他幾位守衛,隻見幾具屍體橫在原地,血緩緩淌出。
“既然沒人攔我,那老夫就不客氣的進去了!嘿嘿!”
黑袍人說罷,身形立即如鬼魅般掠入嚴府。
與此同時,正在客廳與眾長老商議坊市發展的嚴複心生感應。
“來者不善,看來有客人到我嚴府一遊了!”嚴複本是淡然的神色一厲,恍然間已是離開了客廳裏。
“嘖嘖嘖,這嚴府,發展了這十年,也還是這樣,看來老夫閉關這十年,也沒到與世人脫節的程度嘛!”
“哼,何人闖我嚴府?”一名頭發斑白,略顯蒼老的華服老者從府門走出,看到門口幾具死狀殘忍的屍體,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