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瀾兒破劫之事,需要嚴加保密。”
“這是當然,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屋中我們幾人,就隻有陸莊主和穎兒妹妹了,就連陸夫人都不知道。穎兒那裏,自有陸莊主叮囑。我們這裏,相信不用我說,都不會將此事傳揚出去。”
百花羞月說著話,目光不由再次將眾人掃過,見在場之人無不點頭同意,心中大定。
屋中沉默良久,屋門終於被侍女敲響。
“進來吧!”百花羞月答應一聲,親自開了屋門。
侍女嫋嫋婷婷,端著六樣超量的菜品走了進來, 穩放在桌上,欠了欠身出了房門。沒過多久,侍女又兩度進來,奉上了兩大盆的米飯和一壇酒。
眾人紛紛落座,開始進用酒飯,其間絕口不提安瀾之事,說的卻是有關石倩的話。由於要保密,所以這次去百花穀,百花羞月建議將石倩暫時留下。在場的都是蕭無瓊的至信之人,所以他並沒有隱瞞石倩的真實身份,甚至包括她與石齡的關係,最後,蕭無瓊叮囑烏烈和連騫,要好生照料石倩。
傍晚時分,天色漸暗,浣花山莊北院的三座高峰,已完全籠罩在雲霧之中。西邊的山峰,便是栽植紅雲疊翠茶樹之地,此時濃霧中正有四個人影,快步登山而上。
這四人全部穿著普通的勁裝,其中一人還戴著帷帽,單從服飾上無從分辨其身份。隻能從相貌上,能夠看出三人是百花羞月蕭無瓊和陸周彥,至於戴帷帽的,看似是石倩,其實是安瀾。
陸周彥年歲最長,修為最高,閱曆也是最為豐富之人,這次他是借著陪同少穀主和貴客觀賞紅雲疊翠茶樹的由頭,帶領三人來到西峰,再選擇從此峰悄然離開山莊。
如此謹慎,別說是其他人,就連山莊的一眾仆從,都不會有所懷疑,更不會想到的是,頭戴帷帽之人,並非這次和少穀主一起回來的神秘女子,而是安瀾。
他們四人個個修為不俗,就連安瀾也有了結丹初期修為,因此登起山來,極為快捷。十幾息的時間,他們就已經來到了茶樹叢中。
蕭無瓊一展河洛圖,載著四人扶搖直上萬米高空,而後極速飛往東北方向,他們四人萬難想到,就在他們離去後不久,浣花山莊的管事常庭,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茶樹叢中。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去哪裏。不過,去哪裏都無所謂,隻要是離開了就好。蕭無瓊陸周彥,任你們再狡猾如狐,也想不到我崔梅道會奪舍奇功。可惜,這姓常的肉身實在太弱,在姓陸的眼皮子底下又不能大意,以至於兩個月了,元嬰還未完全融合。不過,隻要陸周彥離開數日,我便有信心融合完全。到時候,那陸夫人隻是元嬰後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更不用說安家那小丫頭隻是結丹初期。先前還真是小看了息壤珠,連安家丫頭那樣的資質都能破劫。我崔梅道若是得到了,別說是大乘期,白日飛升都是指日可待。這次真是天賜良機,就算是血洗浣花山莊,也要得到息壤珠。”
之前,崔梅道被洪辰客驚走,後來越想越不對勁。但有洪辰客那個不知底細的高手在,也暫時奈何蕭無瓊不得。於是,他通過同門傳訊之法,招來在浣花山莊附近遊曆的一位黑沙堡弟子,將安家滅門的罪行全部栽贓在了蕭無瓊身上,並將蕭無瓊身兼數種功法甚至魔道功法之事,連同他封印的一根血芒針,讓這名弟子快速向黑沙堡堡主彙報。
“蕭無瓊!就算我暫時殺不了你,也要你在修行界無法立錐!”
遣走了黑沙堡弟子,崔梅道自己在貪欲和仇恨的驅使之下,鋌而走險,遠遠跟在蕭無瓊等人之後來到了浣花山莊。
崔梅道是隻老狐狸,知道洪辰客修為高絕,行事極為小心。最初的幾日,整日施展“龜息訣”,潛藏在浣花山莊北院,直到洪辰客和蕭無瓊等人離開後,他依舊沒有貿然行動。待餘繁生這個化神後期高手走後,他這才偷摸尋了個機會,狠下心舍了自己瞎了左眼一身燙疤的肉身,奪舍了來北院采藥的常庭。
奪舍之後,他當即以元神吞殺了常庭的靈魂,卻吸收了常庭的記憶。所以,這事就連陸周彥都沒有半點察覺,更別說剛剛到來又匆匆離去的蕭無瓊和百花羞月了。
他們更想不到的是,安瀾破劫之事,幾乎就暴露在了崔梅道的眼皮子底下,更增他奪取息壤珠的狼子野心。
這兩個月來,崔梅道處心積慮要奪得息壤珠,卻因為安瀾整日都在苦修,更有陸穎兒和烏烈在側,一直沒有幾會下手。陸周彥又是化神中期,修為高了他一線,不能打草驚蛇。
今日陸周彥突然離去,崔梅道迎來了千載難逢的良機。隻不過,崔梅道如何也想不到,百花羞月會讓安瀾收斂氣息,裝扮成石倩的模樣一同離去,還當是安瀾仍在山莊之內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