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命紋還能克製詛咒之力,不知道這對施術者會有什麼影響?”
聞大道答道:“詛咒之術,以精血為引,真氣為助,配合一定的壽元而種下。若是詛咒成功,這些還能收回,如若被人破除,精血和真氣還好,損失了還能補回,但當初施術時用了多少壽元,就會折壽多少。我觀蕭公子身中之詛咒,起碼有十年壽元,因此,那施術者會減壽至少十年。”
崔梅道雖貴為黑沙堡長老,卻為人奸詐,行事下作,蕭無瓊與其已是生死之仇,如今他不但被自己打瞎了一隻眼睛,還減壽十年,蕭無瓊深感快意。
“如此甚好!這便成了嗎?聞天機怎麼樣了?”
“蕭公子放心,隻是疼痛了些,如今已經好了。”聞天機伸出四肢和頭,上下撐了幾下,發現並無什麼不妥。
聞大道說道:“這就好了。蕭公子,我見洪仙人身中死氣,法力全失,你們此番來南海,是否是為了尋明陽島的神雷洞,要以神雷淬體?”
“聞先生果然算術驚人!”蕭無瓊重新幻化出上衣,由衷讚歎了一聲,接著說道。
“本來,我們有石倩做向導,已經知道了明陽島的所在。隻可惜晚了一步,明陽島又轉換了位置。對了,聞先生算術非常,可否推演出明陽島如今的方位?”
聞大道沉吟了一聲,道:“蕭公子幾次三番相助於我,這點小事聞某焉能推辭?請蕭公子與小兒去偏廳稍待,聞某推演之後,便去告知公子。”
蕭無瓊一禮謝過,猜測聞大道卜算時不宜打擾,便同聞天機一起去了偏廳。
眾人見蕭無瓊安然歸來,不由放下心來。玄冥聖靈剛要探問事情經過,卻被百花羞月攔了下來。
“此事關乎聞天機性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們就不要多問了。”
百花羞月剛說完,聞大道卻已麵帶微笑地出現在了偏廳裏,蕭無瓊見他神情輕鬆,想必已經算出了明陽島的方位,急忙上前迎了過去。
“西北距此一萬五千六百三十裏,當有所得。”不等蕭無瓊相詢,聞大道便先一步說了出來。
蕭無瓊拱手道:“有勞聞先生。既然此間事了,我等還有要事在身,唯恐遲則生變,也該告辭了。”
聞大道挽留了幾句,見眾人辭意甚堅,便不再客套,親自將眾人送出了歸墟洞府。
出了旋渦範圍,得到聞大道指點,不需再用水璿璣來測定明陽島方位,蕭無瓊祭出河洛圖,載著眾人朝西北方向快速進發。
此時天色已經破曉,朝陽自海麵上升起,清冷的海風吹得蕭無瓊酒意全無,這才發現,為救聞芳華失去的血氣,已在不知不覺中補全了回來。清醒過後,蕭無瓊再回想歸墟洞府一行,頓覺如一場幻夢,有些不真切起來。
玄冥聖靈突然坐到了洪辰客身旁:“洪前輩,你說那聞大道究竟什麼修為,好像是無所不能的樣子?要說他是大乘後期,打死我都不信。”
洪辰客環視了一下河洛圖上眾人的神情,除了金發窈窕的石倩,其他人都是滿臉的好奇,等待自己的回答。
“沒有獲得仙詔,當然不會是仙級修為。說是大乘後期,也不算錯。”
洪辰客不願多說,玄冥聖靈卻不肯罷休,繼續試探道。
“一個大乘後期,也值得您老如此忌憚?”
洪辰客瞪了玄冥聖靈一眼,卻對著蕭無瓊說道:“我曾聽聞,太始仙尊成名之初,身旁曾有一巨龜相隨,萬年前,那隻巨龜不知所蹤。老頭子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
聽到洪辰客如此說,眾人不禁一凜,他雖然沒有說破聞大道的身份,但話裏的意思,已十分明顯。結合歸墟洞府的題字,這個答案更是顯而易見了。
百花羞月突然說道:“我總覺得,這一切像是安排好了一樣。醫治石倩,需要鳳血,而歸墟洞府恰好有。而救聞夫人,需要煉血族鮮血,這世上,恐怕也隻有……無瓊才有。這是否太過巧合了?隻見了一麵,聞大道就敢以自己兒子的命紋相托,是否又太過輕率了?”
本來,百花羞月說到身具血煉族鮮血時,是想說連騫和蕭無瓊的,但忽然想到有餘翀在場,不宜暴露連騫身份,這才改了口。
蕭無瓊灑然一笑,對百花羞月說道:“不用去想那麼多,管他是什麼身份,直覺告訴我,他不會對我不利,這樣就行了。”
百花羞月猶豫了一下,沒有再多說,蕭無瓊的心智不下於她,自有分寸。當她看到餘翀總是不經意流露出對蕭無瓊的敵意,頓覺不快。
“餘翀,多謝你先前救我一命。此去明陽島,與你毫無瓜葛,且凶險萬分,既然你已經痊愈,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