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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紀偉走的那一天,正好下了冬季的第一場大雪,特別寒,特別冷,鋪天蓋地的白雪襯托出山間蜿蜒盤旋的黑色隊伍——送殯人!

一路上悲泣嚎哭的響聲驚起了幾隻鳥,它們驚恐的四下散開,又不願離去般停留在積雪的枝幹上,直睜著烏圓的眼瞪著這群傷心欲絕的人們。

當時的聶斌就在山腳邊,他拽緊樹枝,咬著唇,雪花沾在他濃密睫毛上,隨著一眨一眨的眸子不時抖動,沒有任何言語,內心卻在不停說話:你們哭什麼你們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苦嗎知道這個死去的人生前無親無故是怎樣生活的嗎這群虛偽的哀悼者!真正痛苦的人是哭不出來的!

他的臉因憤懣而泛紅,可這些話也隻能咬著牙,憋在肚裏,因為他不在送殯隊,因為他沒資格,因為他,隻是那個死去的人見不得光的情人!

一個六年的情人!

從十七歲到二十三歲,整整六年!

"我沒有白過,這六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從今往後,再不複返"

此時的他正坐在咖啡館裏,濃鬱香氣彌漫在這小小屋子的每個角落,他平心靜氣的說著往事,好像那是別人的事情似的,也難怪,距離那一天已經過了兩年,現在的他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唉,紀偉已經走了兩年了,你也要開始新的生活,回國後打算怎樣"對麵好友張暉安慰式的拍拍他,"正巧有個朋友今晚過生日,在市裏最大的俱樂部開party,我們也去參加一下吧,順便認識多些朋友"

聶斌喝口咖啡,不置可否,張暉接著勸:"去一下吧,別再把自己封閉,你在國外的苦行僧似的生活也該結束了,我可是答應人家帶朋友來的。"

聶斌笑笑,"那好吧,你的麵子我還得要給。"

"COCO"俱樂部內,聶斌和張暉硬擠過人頭擁堵的男男女女,費了番勁才坐在吧台前,張暉喘著氣點了兩杯酒,扭頭說:"看吧!我這朋友排場夠大吧,整個俱樂部都被他包了,嘿嘿,他是這的老板"

聶斌隻是笑笑,他轉頭四周打量,這才發現身邊的人群都帶著表情各異的麵具,張暉見他疑惑便笑著解釋:"別這麼驚奇!今天搞的是化裝舞會,咱倆倒成了異類,嘿!我過去打個招呼,你先坐會"

張暉左右突圍,不一會淹沒在人堆裏,聶斌歎口氣,無聊飲著酒,身子不覺往角落靠靠,在這吵囂的氛圍裏他仍想保留一處自己的空間,幾年來他就是這樣過的,用封閉外界的方式來默默懷念他——紀偉。

喝著喝著,眼眶紅了,他托起下巴撐著台麵,眼盯盯的凝視著杯中晃悠水珠,他可以聽見他的聲音:"斌斌,別學抽煙喝酒,身體會壞的"

聶斌忍不住笑出聲:我的身體沒壞,你的倒垮了,偉,你總是想著我,卻忘了自己,你太差勁!居然拋棄我去了另一個世界,我活著總是很孤獨,很想你……

"帥哥!—個人嗎"

沉浸在回憶裏的聶斌抬起頭,一張煞白驚悚的骷髏麵具正晃入在他眼裏,他本能地往後靠靠,定晴看,這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人讓他有點壓迫感,特別是麵具後那雙眼睛,令他想起了獵食的黑鷹,他一時無言以對。

男人見他沒有反應便進一步靠前,幾乎是抵著他身子說:"沒人陪就讓我來疼疼你,今晚會令你終生難忘"

聶斌有些慌恐的推開他,擺擺手拒絕:"別碰我,你去找別人吧"

"可我就看上了你"男人捏住他漂亮的尖下巴,深沉地說:"你跑不了,小帥哥!"

聶斌一巴掌拍下他手,麵露慍色的瞪著他:"請你放尊重點!要玩就去找女人!"

他憤然甩頭離開,還未走出幾步,腦後一記重挫令他頓時眩暈倒地,男人抱起他凝視片刻,從森然麵具裏發出陣笑聲:"嗬嗬!我都說你跑不了的,小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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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嗬嗬!我都說你跑不了的,小帥哥!"

吵雜喧鬧的人群裏,眾多及時行樂的男女並未留意到悄然失蹤的聶斌,他被帶著骷髏麵具的男人抱進電梯,直達頂層套房。

隨著件件衣物的剝落,男人強健的體魄完美展現在床前,他俯身半跪凝視著身下人,緩緩摘掉麵具,一張英氣逼人的年輕麵孔正弧起詭異的微笑,

"你終於回來了,我一定要讓你好好贖罪!"

一夜輾轉纏綿,若大的房內隻有男人沉重急促的喘熄聲,間而夾雜細微呻[yín],昏迷中的聶斌並沒有影響到男人的□,布滿汗珠的臉仍舊掛著耐人尋味的微笑,他看著身下人喃喃自語:"今晚隻是個開頭,以後你就沒這麼舒服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此時不省人事的聶斌哪裏會想到,這一晚過後將迎來他生命中最痛最糾葛的劫遇……

當他醒來的時候,陽光正透過簾隙照射在他臉上,他正欲起身時,忽感陣陣疼痛遍布每寸肌膚,他摸摸發漲的腦袋,猛然想起什麼一下子坐起來,驚恐的四周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