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鑽進了我的心髒。它就開在那裏。一百日。
一百日它就會從我的身體裏為你開出潔白的情人花。
一口紅噴紅了夜空的血。
我看著親人的懷抱裏,昏迷倒下的李建成。
太原下雪了嗎?
好冷。
我赤著腳茫然的望著黑夜的宮殿長廊。
這是哪裏?
我在哪裏?
我又是誰?
楊若惜。
楊若惜不是李世民的妻子嗎?
楊若惜不是李世民的妻子。
那楊若惜是誰的妻子?
黑夜裏,我看到同樣在黑夜裏走來的那個男子。
我們彼此飛奔向彼此。飛蛾撲火的投入彼此的懷抱。
世民,世民,發生了什麼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若惜不是你的妻子了?
我們無力的擁抱在一起。
第 23 章
歐陽明日在長命燈盞中添了一勺油。按照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點的六盞燈。
重坎八純卦。
坎卦為二坎相重,陽陷陰中,險陷之意,險上加險,重重險難,天險,地險。
破不了的凶卦。
明知是不可能的感情。那麼為什麼不趁它還沒開始前就遠離情愛的糾纏?愛是一種毒。毒要的是人的命。
不要沉淪下去。沒有結果。不會有結果。
得不到的愛情的毒藥,嚐過一次就夠了。
他望著長命燈。
李建成,你隻是和我毫不相幹的人。不會有相幹的。
你是你。我是我。沒有你,我依舊是賽華佗。我一定還是歐陽明日。
老天戲弄了我。
他殘酷的和我開了一個玩笑。
在幸福相守的結局裏,我錯誤的當任了另一個男人妻子的角色。
這是一個玩笑,請把它修正吧?
修正它。修正它。修正它……
我抽出了手裏的短刀。
要我成為別人的妻子。寧可去死。
我把匕首頂在我的喉嚨間。
一個聲音帶著冷漠的嘲笑從身後詢問我:“公主,你知道用刀刺哪裏可以把人殺死嗎?”
我沒有理他,手裏依舊對著我的脖子舉著小刀。
“人身上的血分兩種,一種隻要割破一點就會噴湧出鮮血,止不住;一種要割的很深才會慢慢流出血。那個地方不行,要再往上麵點位置,用菜刀宰一隻雞一樣割開喉嚨。公主,你殺過雞嗎?”
李建成雙手置在胸`前,半細密著眼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雜耍的小醜。愚蠢而可笑的小醜。
“在跳動的頸動脈上割開一刀,血會噴出來。血會弄髒你現在坐著的整張床,下人收拾起來會很麻煩。這樣的自殺太麻煩別人。血從脖子裏流出來,就像被人捏著脖子倒幹血的雞。你想像過自己像被擰下脖子的雞嗎?”
我丟下刀子,從床上站起來。看著他。
“或者試試上吊呢?”
惡心的嘴臉。我扯下手邊掛著的紗幔。用力的向梁上丟。並不算太成功。花了好大的勁才想到用重物綁著軟軟的輕紗丟過了梁的另一頭。在打了一個堅固的死結後。那個討厭的充滿嘲諷的聲音又在說。“上吊自殺的人,死後雙眼會突出,舌頭也會吐出來。希望不會嚇到其它人。”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嫁給你。如果要做你的妻子,我寧可像這麼難看的死去。
“斷氣的那一刻,上吊的人大小便會失禁。尿液從掛著的屍體上滴下來,還沾了大便的樣子,公主,那樣的儀態適合你嗎?”
“你……”我憤怒的注視著他。就像第一次見麵時,他以為我隻是個街頭賣糖葫蘆的女孩,為了勾引他寶貝的弟弟,最初就用鄙視和不屑的目光看著那個他看不起的女人。
他看著我的目光,依舊充滿了那種輕蔑的鄙視。
“你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其它方法死嗎?”我惱羞的大喊大叫。
“吞毒是最見效的方法。”李建成伸了伸懶腰。“你如果不知道自己要吞哪種毒藥,就去翻書,或者去問魏征,劉文靜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