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一說完,雅子閃身上前,手中的錐子就與方敏旭順手拿過的黑傘過了幾招。方敏旭手指一彈,那根煙頭就射向雅子,迫得她不得不後翻躲避。她還沒站穩腳跟,方敏旭的傘尖就已經到了她的眼前。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像伊桑這種不值一文的護身術,不如早點放棄!”方敏旭一邊譏笑,一邊加快攻勢。兩人正戰到如火如荼的時候,楊海東唱著歌推門進來了。
“小心!”方敏旭連忙招呼了一聲,可楊海東錯愣間,與他近在咫尺的的雅子已經閃到了他的麵前,方敏旭心裏暗暗叫糟。誰知道楊海東反應極快,迅速使出一個標準的跆拳道側踢,可惜沒有挨到雅子的身體,她已經騰空從楊海東的頭頂翻了過去,尖錐斜斜的往楊海東的頭頂插下去,方敏旭順手一搭抓起地上的濕浴巾卷住了尖錐。雅子一聲冷哼,手一絞,毛巾便成了碎片,在空中飛舞,她也不再戀戰,人影一閃就不見了。
楊海東摘下眼鏡,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道:“哪裏來這麼凶悍的女人…”他一看地上的血淋淋的屍體,又嚇了一跳,慌忙把門關好,道:“這人又是誰?”
方敏旭蹲下`身,將那具屍體搜了個遍,也沒有搜到什麼象樣的東西。他看著那具屍體不肯閉眼的猙獰,還有脖子裂開的大口紅白交加,隻覺得的一陣反胃,道:“隻怕蔣廷玉覺查出點什麼,派來了殺手。”他想到不知會不會打草驚蛇,心中更是一陣煩悶。
楊海東與他兩個人大著膽子,摸著黑,翻過露台將那具屍體扔到了大海裏,再回來將屋子清洗了個遍,幸虧現在是淡季,酒店人影稀少,還算把屍體都安全的處理了。不過等把事情處理完,兩人又是一宿未眠。
但是天一亮,兩個人就開著車子往湯文霞家而去。湯文霞住在花東縱穀,一入山區,兩邊都是密林高山,雖然已經是近十月的氣候,但由於花蓮氣候宜人,樹林長得都是茂密蔥鬱。
花東縱穀的居民不是很密集,又很多是原住民,兩人也不會講閩南語加上國語腔調又不太一樣,有時溝通不順利隻好連比帶劃的問路,東部人大多熱情好客,但是一問到湯家,那裏的人都是連忙搖頭,慌慌張張而去。兩人一直摸到快晌午,才從一個孩子嘴裏得到一點線索。湯父是當地的大地主,不但有種著大片文旦,釋迦、梨子之類的水果林,也還有數十甲稻田,他家的別墅就在這片山林裏。小孩說穿過那片榕樹林就看到了。
他們還沒能多問詳細些,就有一個女人跑過來,緊緊忙忙把孩子帶走了。
方敏旭帶著楊海東穿過這個村子,見裏麵四處都有麵目猙獰的神像放置於村裏,寥寥無幾的房屋門前無一例外的掛著八卦鏡之類的避邪之物。
他們再往前走幾步,不由詫異得看到一片林子都被砍光了,幾百個斷樹樁無言的佇立在那裏,躍過這些斷樹樁,隱隱可以看到一間灰色的別墅在路的盡頭。
兩人靠近了那棟別墅才發現上麵纏滿了爬山虎,門前還有一棵大槐樹,都似乎久無人打理,一地的落葉。枯黃的葉子在微風中輕顫著,偶有烏鴉瓜噪兩聲從頭頂上飛過。
方敏旭抬起手剛走前兩步想按門鈴,身後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問:“你們是湯家的什麼人?”
方敏旭與楊海東同時轉過身,卻見一個原住民服飾的白發老人站在身後,他拄著一根梨花木的拐杖,臉上的皺紋很深,眼有一點渾濁,乍一眼看上去,生似隻有眼白。楊海東嚇了一跳,方敏旭則跳下台階,客氣地訊問道:“請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