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破敗的石像臥倒在牆根下,一群無家可歸的難民依偎著牆根瑟瑟發抖,刺骨的秋雨讓這群饑餓難耐的可憐人感到更加絕望。鉛墨色的天空壓抑著城鎮中每一個人,唯一的例外是牆角處本該是最壯的流浪漢蝸居的地方出現了一盞油燈,這是一盞普通的油燈,如豆的昏黃燈光下,一位瘦弱的男子正在挑燈夜讀,時不時露出會心的一笑。詭異而荒誕的畫麵讓周圍的人心中不寒而栗。
這個最溫暖的牆角本該是人群最多的地方,現在卻成了一個真空地帶,最近的流浪漢也離他至少有五米遠。其中不乏身強體壯目光凶狠的壯漢,平時這個角落就算是地龍盤踞,他們也敢討價還價擼起袖子幹一架,再決定排位,越靠近牆角就越暖,隻要是牆上修了一個凸起的瞭望塔。瞭望塔把惱人的秋雨攔在外麵,成就了這一小塊聖地。
而現在這群壯漢寧願在雨中卷成一團,也不敢往這邊多看一眼。凶猛如地龍在那不起眼的燈光下也隻是堅持了不到一刻鍾就化成了一道黑影糊在牆上,這個黑影栩栩如生,與周圍那喝飽了血的暗褐色完全不同。想起地龍死前的慘嚎聲,這群平時耀武揚威的人渣現在像綿羊一樣的乖巧。
,夜風漸漸地大了起來,燈光隨風搖曳起來,夜讀少年把手中羊皮手抄本小心地放入懷中,摘下纏在小拇指上一根銅線挑了挑燈芯。
燈光再次亮了起來,少年冷冷地望了一眼周圍早已經入夢鄉的流浪漢,想了一下,往燈油中彈入一丁點粉末,昏黃的燈光詭異地變成了綠色,綠色燈光籠罩的地方變得暖了起來,旁邊的油氈中凸起的一小團動了一下。露出幾絡枯黃的頭發,一張髒兮兮的小花臉依著本能挪動到離燈更近的地方。嘴裏砸吧著,露出了滿足的微笑。純真的笑容讓少年冰冷的心融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少年憐愛地望著這個小花貓,輕輕地把油氈重新給小姑娘蓋好,和衣側臥,一把陳舊的油紙傘就放在手旁,背上的鬥笠把燈光全部攔住,燈光一斂,外圍的幾個呼吸頓時一變,少年裝作不知,依舊閉眼休息。
三個時辰後風更驟雨更急,一個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遠處有兩個男子也跟著蹲了起來,打了幾個手勢後,兩個後麵爬起來的男子幾個匍匐後就消失在夜色中,隻有原先起來的男子疑惑地盯著牆角處露出掙紮的神色。
入夜的那一幕他是從頭到尾看在眼裏,囂張無比的地龍在人堆中發現一個合他那變態口味的小女孩,還沒有等他開始享用,原先被地龍如扔垃圾一般踹倒的少年點亮了一盞油燈,油燈一起,地龍猶如中邪一般瘋狂地撓著自己的身體,血肉模糊的地龍慘嚎了足足一刻鍾才變成了一個影子印在城牆上。地龍的手下見到這詭異的一幕早就嚇得四下獸散。
原先他也很是疑惑為什麼已經是三級戰士的地龍會無端發狂,後來見到少年小心地掌著燈走向牆角,稍有阻攔的全部跟地龍一樣發狂唯一的區別是還沒有到三級戰士的流浪漢直接血肉脫落化成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