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靜愜意的。秦漠當年帶著金蟬上淩霄閣時開的玩笑,現在竟成了真。幽幽山穀,花美水清,正適合過著隱居的生活。
此方正直煙花三月,山穀中便是盛開的春花,裝點著大片青翠。穀中的隱世之所建得格外巧致。竹屋竹榻,薄紗飄逸,看似隨意實則有序地分布在穀中。秦漠和他帶來的一隊人便在此過起了神仙不及的生活。
紅情和綠意仍舊照顧著秦漠二人的飲食起居。兩個小丫頭每日幾乎沒什麼事可幹,便花起了心思布置起了大家的居所。山穀中什麼都可能缺,唯獨不缺花花草草。於是每個人的房間裏每日都有各式新鮮花草點綴著。
這日,綠意手捧著大把剛才到的野花,蹦蹦跳跳地往一間屋子走去。小丫頭正埋頭沉醉在迷人花香中,完全沒注意到前方有塊大木頭正擋著自己的路,於是便直直撞了上去。
“哎喲!”綠意的小腦袋撞在了一塊堅硬的物體上,生疼生疼的。一邊呲著牙一邊揉著腦袋喊疼。可抬頭一看,正好對上了夜荊的死魚眼。是的,用綠意的話來說,那就是死魚眼。看誰都是那副麵無表情的呆鵝樣,看著就來氣!
好家夥,這死木頭明明看見本姑娘往這邊走,居然不偏不讓!一定是故意的!
小綠意紅著眼睛徹底被激怒了。頓時做茶壺狀,指著夜荊就是一通好罵:“死木頭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以前是這樣現在到了這裏你還這樣!你是看我好欺負才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見不得我高興!還總來氣我!你個死木頭爛木頭驢木頭!
我……我……”綠意罵著罵著就哭上了,最後也罵不出什麼其他的話,就隨便撂下一句:“我討厭死你了!”便把手中的花一扔,紅著眼睛跑開了。
夜荊一臉茫然地看著綠意跑開的背影,走上去將她丟下的花全都撿了起來,愣在原地半天沒挪開。“她……討厭我……”
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秦漠瞧見了,明眼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搖著頭走到夜荊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啊,還真是塊木頭!”
“主子!”夜荊立即收神欲行禮,被秦漠攔下了。“都說了多少遍了,還不改。”
夜荊抿唇低頭,視線又一次駐足在手中的那一捧鮮花上。
秦漠瞧著心裏覺得好笑,看樣子不添把火,這塊朽木是燒不起來的。“小丫頭好心給你送花,你怎麼反倒又是給冷臉又是擋道的?”
夜荊一驚,窘地有點結巴了。“主子,我沒……沒攔著她。我隻是,隻是想跟她說聲謝謝……”
秦漠挑了挑眉,“嘖”了一聲,心中有了個主意。
綠意氣衝衝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眼睛已是腫如核桃。“死木頭,爛木頭!叫你欺負我!叫你欺負我!”紅情抱著花進門的時候就看見綠意一個人對著桌腳猛撒氣。她了然一笑,主子說的沒錯,這小妮子正是情竇已開了呀!
隨意將花插進了花瓶中,紅情狀似不經意地提起了一件事:“剛從外麵回來的時候,遇見主子了,說今晚咱們這要辦喜事了。”
“什麼喜事啊?”綠意嘟著嘴坐在凳子上,漫不經心地問道。
“聽說是給夜荊辦喜事,嘖嘖,這塊木頭可算有人要了。”紅情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綠意的表情。果不其然,聽到這消息,綠意的臉色立馬變了。“那……新娘……是誰?”
“這個我倒沒問。據說是個和夜荊相當般配還情投意合的姑娘。他們那群人裏的姑娘本來就沒幾個,倒不如留著今晚看看熱鬧。不過我猜著是墨鷳姐姐,她人也漂亮,功夫又那麼好……”綠意此時已完全聽不進紅情在說什麼了,隻是愣愣地坐著發呆,連紅情什麼時候退出的房間都不知道。
秦漠回屋跟金蟬說起了這事,笑的趴在了桌上。“你說這夜荊是不是呆的有點過頭了!真難為了綠意這小丫頭!”
金蟬喝著茶,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最近閑得厲害,到處管別人閑事。”前幾日說幫廚娘養雞,那些雞不給他麵子怎麼都不肯吃東西,這家夥一氣,就一隻隻給它們灌糧食,結果活活把十幾隻雞全給撐死了。想到他幹的那些好事,金蟬就滿頭黑線。
“哎,怎麼叫多管閑事呢!我這是關心體恤下屬。你說就夜荊那性子,要開竅得等到猴年馬月啊!”秦漠不服地為自己辯解。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德行麼,就是一流氓。”金蟬似乎很是享受打擊秦漠的樂趣。
“嘿嘿,流氓有流氓的好處,我樂意當~~~”說著便壞笑地湊了上來。
金蟬看準時機迅速側過了身,讓秦漠撲了空。起身狀似嘲笑地調侃著:“該辦正事了,可別讓你的下屬失望。”
秦漠訕訕地笑著起身,跟著金蟬一通出去了。
當天晚上,夜色很美。整個山穀中洋溢著喜慶的氣氛,到處張燈結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