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記憶裏那個永遠14歲的少年就在那裏,對他揚起最動人的笑臉。

手塚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堅定的人,為了夢想,不顧一切。他花了十年的時間來看清自己當年的選擇,要花一輩子的時間來悼念他的愛情。

但是他仍然要往前走,追逐夢想的道路,是他不變的選擇。

隻是他那時太高傲,不肯等一等那個深愛的少年;又被他的愛寵得無法無天,以為自己從來不曾懼怕過寂寞,離了他的守護之後才看到內心的軟弱。

如今他把自己的愛情放在了14歲那一年,然後為了夢想不斷出發。

功成名就,孤家寡人,最冷酷公平的等價交換。

隻是偶爾在寂靜的夜裏,想要回到,最初的最初。

夢裏的自己,走到那個少年身邊,輕輕地問他,“櫻花到底是什麼樣的味道?”

越前【尋愛】

越前踏上職網的第一場比賽,開賽前打開儲物櫃,看到裏麵被劃得慘不忍睹的球拍,突然生出了一絲想笑的感覺。

回憶的重合帶來異樣的親切感,他想起自己12歲那年走進那所學校,也曾被人如此為難。

他是如此驕傲,認為事實會說明一切,從來不屑於裝模作樣,所以每到一個新環境便會很容易受到別人的刁難。但他從不在意,因為一個人如果內心無可救藥,那麼他的人生也不過渾渾噩噩,自己不需與這等可憐蟲計較;如果隻是單純的誤會,那麼隻要是內心擁有柔軟和善意的人,終有一天會達成諒解。

他感到幸運,遇到那麼多友善的前輩,囂張的,善良的,冷淡的,一戰之後最終發現不過都是一顆顆熱愛網球渴望勝利的單純的少年心。

這麼想著不由就想起了那個華麗耀眼的銀灰色頭發的帝王般的少年,自己一直難得失禮的堅持叫“猴子山大王”的少年,自己從來讀不懂他的行為,看不懂他看向自己時眼中閃爍的異常瑰麗的光芒。隻是在他麵前不自覺地就想做出出格的事情,仿佛想要挑戰他的底線。

外麵開始播報選手名單,是準備出場的時候了。

越前的視線隨意地掃了掃整間屋子,然後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支鬆了線的網球拍。嘴角又不自覺地勾起,喃喃低語,“善書者不擇筆嗎?看來這次又得出風頭了呐~”

畢竟職網不同於兒戲,越前雖然網球實力超群,但要拿著一隻破爛的球拍對付一名職業選手還是有點勉強。

一直被人壓著打,雖然奮起直追,還是被對方拿到了三個賽點。

越前專注地看著對麵,有點氣喘籲籲。這時場地上方傳來的騷動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隻見那個帝王般的少年就這麼把直升機懸停在賽場上空,單腳踩在繩梯上,手中拿著一把閃著銀光的球拍。

越前抬起頭來,便看到了那個人高高在上的異常奪目的笑容。

心中突然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歡喜,就這麼旁若無人地跟他打起招呼來,“喲,猴子山大王,這麼引人注目的出場,滿足了?”

跡部也是下巴一揚,“啊,如果你贏了,我就更滿足了。”輕喝一聲“接著”,那隻銀紫色的球拍就這麼淩空落下。

越前伸手一撈,穩穩接住,“thank you~”卻又把球拍好好地放到了自己的網球袋裏,對跡部傲然一笑,“好好看著,對付這種貨色,你的球拍太浪費了。”

跡部聞言更是笑得讓人無法直視,球場那邊的雜碎還要不怕死地提出抗議,“裁判,他這是公然擾亂比賽。”

哪知裁判麵無表情地陳述,“他隻是給選手帶來了替換球拍,屬正常的親友聲援,並沒有觸犯規則。”然後又對跡部恭敬地一鞠躬,“跡部少爺,您慢走。”

那人見狀臉色乍青乍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跡部瀟灑一笑,對那人說,“小子,要玩也得掂掂自己的分量。記住,本大爺就是規則。”直升機漸漸升高,將他帶離場外。

之後越前發起淩厲的攻勢,連連得分,勢如破竹,以一隻破球拍在5分鍾之內拿下了比賽。平淡地說了一句“啊,本來不想這麼認真的~”,然後挎上網球袋,縱身一躍便跳到了看台上那個後來一直看著他的帝王少年身前。

跡部輕輕壓了壓他的頭,“幹得不錯。”

越前有點鬱悶地正了正帽子,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自己還是要比他矮半個頭。不服氣地嘟囔了一句,“mada mada dane!”抬頭卻見那個人笑得異常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