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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章 ...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著，一路上，我忘記超了多少次車，闖了多少紅燈，我隻知道僅僅用了平常時間的二分之一就來到了張皓公司的門前。他站在大門前，像是剛剛送走一個客戶的樣子，同剛下車的我四目而對後，就慢慢的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他又瘦了，原本熠熠有神的雙眼被厚厚的黑眼圈包圍著，似乎隻是幾個月間他似乎蒼老了很多。“怎麼流了這麼多的汗！”
“我……我……”我開始恨自己，每次看見他都會忘了平常淡定冷靜的自己。
“你今天沒穿正裝，所以不是來找老板的，對不對？”他笑著湊到我耳旁“來找我的？要不要進來喝點水？”
我搖了搖頭，“我來是想告訴你……”
「你去吧，去啊！看他會相信誰？」程野的話突然回想在耳邊。是啊，他會相信誰？而我的勝算到底有多大？
“什麼？”他低下頭，疑惑的看著我“我再提醒你一次，換工作的事不要再提了啊。”
“不是不是。程野他……”
“嘟嘟……”電話鈴聲忽然不識趣的響起，張皓從口袋裏拿出鈴聲大作的手機“是程野……抱歉我先接一下。”他轉身走到牆角，模模糊糊說了些什麼，回過身來，臉上早就寫滿了恐慌。
“程野從醫院跑出去了，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必須趕過去。”
從他臉上的神色，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隻能淡淡的說“我送你過去。”
車子停在了醫院附近的一家破舊的工廠，程野看見張皓與我同行，先是愣了幾秒，轉念卻冷冷的笑了。
“我早知道。”
“程野，我們回醫院吧。”張皓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向靠在窗邊的他伸出了手，卻被狠狠的甩在了一邊。
“張皓啊張皓，你真能裝啊。”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們回醫院好不好，我一定會把你治好，求你不要絕望。”
“我看無藥可救的是你！你總是那麼溫柔。你知不知道溫柔也是一把利刃，一點點的剝去心防，然後去攻擊最柔軟脆弱的部分。我……我恨你。”
“我知道。”
“跪下。跪在我麵前。”
“不要！他沒病，他在騙你！”我衝過去，卻被張皓一個冰冷的眼神製止。瞬間，雙腿像是被冰凍一般死死僵在地上。
張皓剛剛義無反顧的跪好，就被程野踹到在地上，爬起來，又被踹倒，跪好，又被踹倒……我不記得重複了多少遍，直到臉頰爬滿眼淚，雙目也已經模糊，才傳來程野毫無感情的冷笑。
“局外人，這場戲好看麼？”又揪著頭發抓起起痛到趴跪在地上的張皓“你看看，你的粉絲已經感動到哭泣了。”我衝過去，將滿臉汗水的他抱在懷裏。
“我勸你一句，從這滾出去，看在我們同是這騙子的受害人的份上，我饒了你。”
我抬起頭：“不可能。”拉起張皓就要往外走。
“笨蛋。”他招招手，停在門口的黑色SUV上下來了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將我與張皓分開按在地上。
“張皓！還手啊！張皓！”我知道他是清醒的，卻像是在等待末日判決一樣，一動不動，任人宰割。
程野從同夥手裏接過一把長長的利刃“孬種！”就朝張皓右腿上砍去，頓時，血色填滿了視線。
張皓倒在地上，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我的身體也像是被抽盡了全部的血液而變得麻木。
“疼嗎？親愛的。”程野蹲下去，將刀刃上紅色的液體全部擦在他的臉上。“這是你欠我的！”
“對了……還有你。”他緩緩的走向我“你知不知道，張皓和我提起你的時候，眼睛熠熠發光的樣子有多討厭。他都不知道他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