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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1

賣藥小販逢人便講,這個跟我對家賣的狗皮膏藥一樣粘人粘得能扯下皮的故事是這麼開場的:

昔日有一妖狐作祟,此狐有九尾,狐動其尾巴則山崩落海嘯起,百姓不堪其擾乃召集忍者,有一忍者不顧生死將妖狐封印,唯此忍者亦力盡身亡,此忍者其名為四代目火影是也。

而結局也和狗皮膏藥的成分一樣少了三七少不了當歸:

那少年英雄降完妖伏完魔終於鬆了口氣倒在雪地裏被心儀的姑娘救起攜手回老家歸田隱居去了,欲知後事如何請移駕火之國著名景點木葉村觀光。

他走過大大小小幾十國不用盤纏全靠這個故事賺人熱淚順便賺幾個便當,至於他賣的藥,除非遭了蛇咬需要以毒攻毒否則人人避之不及。

他像缺了塊腦子一樣偶爾精神恍惚,心情好時會說起那少年英雄的緋聞,聽者多是未開化的純樸山人,怎麼也聽不懂為何其中那個反派蛇怪的徒弟是男的,徒弟為拜師學藝而冷落一旁的老婆也是男的。

這次是在雪之國深山,山人照樣樸素。

你說錯了吧?

絕對說錯了吧?

沒有說錯,你們不知道啊……

背後又多一人反駁,聲音像浸了毒酒的蛋糕一樣鬆軟糯甜飽含殺機。

「不好意思,這故事虛構成分似乎太多,首先六代目火影至今未曾嫁娶哪來的夫妻之說,其次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了,那少年英雄降完妖伏完魔終於鬆了口氣倒在雪地裏時救起他的人不是個姑娘。其他的你要我細細數麼?」

那聲音了無平仄地繼續說,「另外,不管現在你裝進了哪副身體,你的名字都還在通緝令上,兩百年後時效才過。」

賣藥小販轉過臉。

「為了找我很辛苦吧?」

「不必客氣,我隻是湊巧路過。」

纏上他脖子的蛇將粘稠惡心的墨汁染上皮膚,逼著他抬頭。

光線明晃,山巒日頭正豔,故事其實還沒講完,賣藥小販不舍讓那樣的故事隨身體一起爛死腹中於是嘶啞著嗓子給出誘惑。

你想知道結局嗎?這可是初次曝光的預測版。

等了三秒。

那逆著光俯視他的男人回答說如果受地獄算賬的小鬼垂青有幸長壽,還是想留個懸念啃爆米花觀賞。

Ver.2

佐井站在泱泱雪之國一棵渺小鬆樹上,貓頭鷹已把他當作樹的一部分,陰森森地哀叫表示和平共處絲毫未受妨礙。

佐井想,再過那麼幾個小時貓頭鷹會不會幹脆跳到他的肩膀上以求更佳視野,是否該趁早畫隻老鼠將其引到冰窟造就成百年難遇的水製琥珀。

他詛咒地熱發生器的豆腐渣工程承包商,隻要承包商當年多點良心,雪之國就不會一年冷過一年以至於他來這兒幾乎站成冰雕。

他祈禱愛看帥哥又愛到處八卦的姑娘全部出嫁,一年生倆兩年生仨,孩子整天哭哭鬧鬧飯量奇大,讓她們忙得蓬頭垢麵再無膽量出門交流帥哥最新情報。

他一捏凍僵的手指,骨頭嘎巴嘎巴響。

遠處有人走來,腳步拖遝仿佛無精打采,相反佐井立刻精神抖擻,動動眉梢抖掉眉毛上結的冰花,再動動嘴角把僵硬的肌肉扯靈活,終於湊出個幹巴巴的笑。

他跳下樹去,站久的膝蓋落地時被震得發軟,不由自主就行了個單膝下跪的見麵禮,表麵看來便成了見火影不得不跪。

火影暴怒蓋過了吃驚,跪什麼跪這裏沒別人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