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可是我呢,鳴人無聲地哽咽著,就像一年前那樣,他隻能無能為力地看著一個人柱力的消亡。那是他的同類。不會改變的不論過了多久依然不會改變,即使那顆守護之心仍在。
我愛羅覺得有什麼人撐開了他的眼瞼,金色的光斑落進瞳孔,他感覺不舒服卻始終無法擺脫那隻手。有人輕聲地問著他:“你能看到我麼?”
他張著嘴,他認為自己應該是動了動嘴唇,但是卻沒有一點兒肌肉被牽動的感受。那個人抱起他,他的後背貼上了幹硬的牆壁,他憑身體觸碰物體的聲響來判斷自己現在的處境。他的視野終於清晰了,然後那一頭紅發就似血似焰地展現在了眼前。那個人掛著柔和的笑意,撫摸他的臉頰,我愛羅聽到了類似齒輪咬合的聲音。
“我愛羅。”
那個人念出了一個詞語,我愛羅直覺認為那應該是一個名字。他反射性地問:“我愛羅是誰?”
他的聲音不是來自喉管而是來自胸臆,他感到奇怪。我愛羅抬起一隻手,鋼鐵連接著木頭,每動一下,關節就會發出“哢哢”的仿佛斷裂的聲響。他明白剛才那種齒輪咬合聲是來自哪裏了,那聲音就出自他自己的身體。
那個人的目光膠著在他的眉目之間:“那是你啊,我愛羅。”
“我愛羅……我愛羅……”他機械地重複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我愛羅歪了歪腦袋,“哢嗒”一聲響,“你又是誰?”
“蠍,赤砂之蠍。”那個人耐心地回答著他的所有疑問。
我愛羅對一切都是懵懵懂懂的,他記得一些事情,但那卻好像是別人的記憶。我的手臂呢,我的心髒呢,我的眼球呢。他認為自己本來應該是擁有這些的,可是它們都去哪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還活著,這就是活著的感受麼?
我愛羅好奇似的望著周圍的景象,他的頭頂掛著二百九十九具傀儡,它們雙目圓睜,不同材質不同顏色的眼珠都在朝著他。他的頭顱傾斜著,深紫色的毒液溢出眼眶,看起來竟像是在哭泣。蠍用衣袖細致地擦掉它們,低喃著:“看來這身體還需要完善啊……”
他將額頭抵上我愛羅的額頭,堅硬的木頭碰撞在一起,但我愛羅卻沒有任何感覺。
“這才是真正的擁有。”蠍笑著說,“你回不去了,你隻能留下來。”
“回去哪裏?”我愛羅木然地問著他。
蠍抱緊了我愛羅毫無溫度的軀體,他居然開始懷念那孩子溫暖而柔軟的身軀。他是如此貪婪而不知足,他想要的遠比這更多。但是蠍隻能用這方法來挽留我愛羅,那孩子驕傲而倔強,他不會為任何人停留。那麼,我隻好奪取你可以用來驕傲的資本,可以支持倔強的理由,讓你化為朽木,化為死者,化為我的同類。
“那些花開了,你想去看看麼?”蠍把一朵木雕的花輕柔地別上他的衣襟,紅發傀儡感歎著,“那種短暫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恒。”
我愛羅碧綠的眸子如同一汪死水,沒有了漣漪,停止了波動。他擁有了一雙傀儡的眼睛,他終於得以看見最完整的世界。我愛羅看到了一個紅發孩子。那孩子用赤色的筆描摹了一個“愛”字,然後朝著自己的布偶熊說,你看你看,這就是我想要的。
“讓我愛你。”蠍虔誠地微笑著向他祈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漠霎時間寂靜了。
——終——
作者有話要說:我承認我爛尾了。
不過本來構思的故事也就是這樣。
既然他們在一起了,應該就不算悲劇了吧。
所以,不要原諒我,永遠憎恨我吧。【此人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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