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餘香。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悶油瓶還是老樣子,很少主動夾菜,自從和吳邪同居後,這個習慣更是被“嬌縱”到極致,碗裏的菜都是吳邪替他夾的。偶爾悶油瓶也會主動起筷,將碗裏的一些菜回夾給吳邪。但今天,吳邪夾菜的工作都被吳媽媽給搶了。
“靈兒,你來嚐嚐這個,還有這個。你看你那麼瘦,要多吃點肉。咦,靈兒你怎麼把菜夾到阿邪碗裏啊?啊?不用理他,他已經夠胖了。什麼,他近來瘦了?嗯?我怎麼沒看出來啊?”
吳邪聽得滿頭黑線,正要反駁。卻看見二叔的一個手下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神色慌張,右臉頰高高聳起,腫了一大片,“爺……”
“不好意思,我處理點事情。大家繼續。”說罷,便匆匆地和手下離開了餐桌,看方向是回別墅去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吳邪總覺得二叔轉身離去的那刻臉色沉的嚇人。記憶中,二叔一直都是那副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但三叔,不,環叔卻不這樣說,他說二叔並非如表麵那般儒雅,他身上有著強大的壓迫感和十足的戾氣。沒有多少人見過二叔真正發火的樣子,因為見過的人大抵都見不到明天了。當然,他是個例外。
一塊炸牛仔骨夾到碗裏,打斷了吳邪的思緒。吳邪好奇地看向筷子的主人。隻見筷子的主人悶油瓶正和碗裏的另一塊肉做著搏鬥,半響才蹦出一句,“別多想。”
心裏頓時暖暖的,吳邪有點文青有點矯情有點狗血的想,啊,這嘴裏塞的不是肉,是幸福!這念頭僅是電光石火般存在,下一秒,就被悶油瓶看似輕描淡寫地一句話給徹底打滅了,“肥點手感好。”
口胡!敢情這家夥是為了自己著想!什麼手感老子手感哪裏不好了!吳邪忿忿地想。
一餐飯很快吃完了,不過二叔卻沒有回來。接下來是茶會,吃月餅賞月。吳邪害怕悶油瓶再遭那群三姑六婆的荼毒,吃完飯,借店裏還有事為由,匆匆跟眾人告別。在眾女性惋惜的聲音中,拖著悶油瓶堅定地往停車場走去。廢話,再待多幾秒,又不知道多少個親戚要來塞女兒了!
剛到停車場,就看見二叔開著車回來。
吳邪和悶油瓶對望了一眼,繼而吳邪迎了上去,“二叔,出什麼事了?”
“沒事。”二叔的聲音很平靜,“你們要回去了?”
“嗯,店裏還有點事……”吳邪有些心虛地說,精明如二叔,肯定不會相信這種理由。
二叔輕輕地笑了笑,聲音有說不出的疲憊,“中秋佳節,年輕人也是該有自己的時間。”
悶油瓶慢慢地走上前,對吳二白點了個頭,然後自顧自走到吳邪的小金杯前。
“那,二叔,我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吳二白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吳邪快步走向悶油瓶,看著他們被月光拉長的影子逐漸接近重合,心裏有些悵然。
記憶中,曾經有這麼一個人,披著如水月華,來陪自己過中秋。
月光下追逐重合的影子,一如年少。
——TBC——
『尾聲』
悶油瓶將車窗打開,夜風吹來,有種說不出的舒爽和愜意。
“小哥,冰箱還有幾盒月餅。回去我們在花園邊吃邊賞月吧?”
“嗯。”
車平穩地停在店門口。吳邪和悶油瓶一下車,就發現店門半掩著,店裏燈火通明。隱約還傳來胖子的嗓音和王盟的笑聲。
吳邪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飛速衝進店裏,果然,花園的石桌上擺著三大盒吳邪私藏的上好月餅,以及十幾年的老窖。那個一手摳著腳丫子,一手拿著月餅,毫無形象扯著嗓子和王盟吹得口沫四濺的,不是胖子又是何人。
“老板,小哥!你們回來啦。”王盟首先發現了老板的存在,忙起身招呼。
“喲,天真同誌,唷!小哥。你們終於回來啦!可把胖爺我等壞了!我還差點以為你們今晚去哪裏看星星看月亮浪漫去了,然後不回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吳邪無視胖子的調侃,直接問道。
胖子踢了踢腳邊的巨大行囊,“敢情你們是快活不知時日過,都把去廣西的事情給拋之腦後了吧。”
廣西?怎麼可能忘記。吳邪有些無奈地扯了個笑臉。
旁邊一隻微涼地手伸了過來,握住自己的手,一股大力拖著他走向花園,“哪盒是我的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