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我娘的事情,也明明知道我最不想當的就是妾,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你愛我的時候都能這樣,那你不愛我的時候呢,那我不是比原來更慘?那我不是要孤獨的呆在那個小院子裏終老?這樣的想法讓我心寒,讓我不得不離開你!”
我不明白桑采青為什麼總要提到她和簫清羽的感情,難道還像六年前那樣,企圖激起方少陵的不甘心和好勝心?她錯了,六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就算她說得話在有苦衷,背叛也是事實,是不能磨滅的事實。
“其實,我確實是想娶你做妻子的,隻是卻被你一手搞砸了。”方少陵笑著開口,“七年前,我們的新婚之夜,房外的簫清羽和沈流年讓我覺得應該重新認識你。在你答應嫁給我的時候,卻還勾搭著他們帶你逃走,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我不是一個木頭人,我也有我自己的感情。或許曾經我愛過你,但那天之後,我對你逐漸失望。”方少陵歎了口氣,“原本的那個倔強、堅強、才華橫溢的桑采青,也許隻是我的幻想吧!你幫簫清羽擋著蕭汝章責打的時候,你想過我嗎?你想過我和你的孩子嗎?不,你沒想過。桑采青,我已經看透了,你這個女人隻想著你自己,從來沒有為別人考慮過。既然沒有為我想過,現在做出這副懊悔的樣子給誰看呢?”
桑采青的臉一下子變得灰白,毫無血色,跌坐在地,一言不發。
方少陵笑了笑:“不過,雖然你無情,但是我不能無義,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嶽父大人的女兒,流雲的妹妹,我會給你和簫清羽一個很好的安排的。”
第 48 章
桑采青難掩激動,死抿著唇,雙眼不放過方少陵,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少陵?!”方夫人驚呼,我知道她一直是不願意在讓方少陵搭上桑采青的,曾經那些荒唐事她並沒有忘記過,心怡的痛苦和憔悴還彷佛在心頭。雖然心怡現在過得很好,很幸福,兒女雙全,丈夫體貼,但是她心裏有沒有什麼遺憾和怨懟,還真不好說。
方少陵胸有成竹般的一笑:“娘,就交給我吧,兒子不會再讓您失望了。”
方夫人勉強按捺住內心的驚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桑采青聽了這話卻臉色一變,眼神不住的往方少陵臉上掃去,可方少陵麵帶微笑,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就在旁邊冷眼看著,笑著不說話。
桑采青一直跪在地上,跪在方少陵麵前,她偷偷的挪動著膝蓋,眼睛裏還有些難堪和埋怨。我知道她在難堪什麼,她是那麼一個驕傲的人,不願意在任何人麵前露出弱態,可是為了簫清羽能活下去,還有將來的生活得到保障,她不得不如此屈辱的跪在昔日她棄之敝履的男人麵前。我知道她埋怨什麼,或許是埋怨簫清羽的病,或許是埋怨方少陵沒有在第一時間讓她起來……總之她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我很了解她。敵人往往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方少陵看出了桑采青的不自在,做了個請的姿勢:“桑姑娘請坐下慢慢談吧!”
桑采青的目光閃了閃,看著笑得一臉溫和無害的方少陵,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回頭坐到簫清羽的身邊,死死的抓著他的手,彷佛要從中汲取些力量。
簫清羽皺著眉頭被桑采青抓著,沒有掙開。
“少陵,現在說那些陳年舊事已經無用了,當初的事情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我知道我現在不該這樣提要求,可是清羽的病實在是拖不了了,如果你不願意收留我們,那麼就將蕭家現在的地址告訴我們,我們一樣感激不盡!”
“蕭家的地址?”方少陵古怪的笑了,“你們還問蕭家的地址做什麼?”
桑采青皺著眉頭,絲毫沒有求人的自覺:“少陵,難道你還抓著曾經的往事不放嗎?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們嗎?我們做錯了,我們已經知道錯了,難道還不可以嗎?方少陵,你不要這樣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
方少陵的笑更古怪了,我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反正好像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
他搖搖頭:“並非是我不告訴你們蕭家現在的地址,隻是蕭家早就已經沒有了!”
“沒有了?!”
桑采青和簫清羽對望一眼,異口同聲。
簫清羽急忙搶先開口:“怎麼會沒有了的?就算當初我和采青私奔,那也跟他們沒有關係啊!會不會是你?方少陵!”
桑采青也跟著開口:“少陵,你說明白一點,蕭家到底怎麼沒有了?”
方少陵冷笑著看著他們急切的樣子:“到底為什麼?還不是因為蕭家三少爺那個多情種子?!如果不是蕭家三少爺逃婚,張議員又怎麼會惱羞成怒?”
簫清羽虛弱的搖頭,靠在桑采青身上,嘴裏還喃喃地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會因為我逃婚的小事就這樣大動幹戈?我和心怡——”簫清羽住了嘴,看了桑采青和方夫人一眼,才模糊的說道,“我曾經不是也有過一次逃婚嗎?那次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
方夫人冷笑地看著簫清羽自說自話,將她的女兒掛在嘴邊。畢竟是段不光彩的經曆,我想方夫人一定更厭惡簫清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