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紙巾遞給了容四:“你這個樣子,真的連黎梓都不如。”江慧星說道,卻見容四眨巴了一下眼睛,眼淚卻流了下來。
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卻突然打開車門下了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慧星幾乎要抓住了他的衣袖,卻看著他走進了電梯。
叮!
黎梓大概沒有想到容四會突然推門進來,臉上被淚水衝刷的精致妝容此刻卻像是一個最大的叛徒,將她的悲傷展露無遺。容四走了過去,聲音卻有些梗咽:“去英國見他最後一麵吧。”
淚水仿佛決堤一般。
壓抑了這麼久的悲傷瞬間逆流成河。
飛機上,整整四個小時了,黎梓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容四也隻是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望著窗外的白雲變幻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直到空姐端了一杯咖啡過來,鎮定許久的黎梓卻忽然失控了,將咖啡打翻在地,頭深深的埋在飛機靠椅上,哭的聲嘶力竭。這是容四第二次看見黎梓哭。
下了飛機的時候,黎梓連行李都忘了拿了,隻是喃喃自語的下了飛機,然後猛的倒在了地上。
站在醫院的走廊上,聞著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容四卻不知該怎麼走進去........安慰裏麵的......兩個人。
“他走之前,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那麼的頹廢,他坐在屋頂上,一遍一遍叫你的名字,到最後,神誌不清了,甚至就把麵前的酒瓶當做是你。那時候,他說,你告訴他,要結束,要打掉孩子,他說他做夢都夢見那個帶著一小撮卷毛的小男孩笑嘻嘻的走過來衝他招手,他說他要做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說著說著,然後嚎啕大哭。自從他父母離婚之後,我從來就沒有見他再哭過了,就連照顧他好多年的老管家去世,他也不曾哭的那麼傷心。我那時候,甚至都想勸他,既然難受,幹脆狠心一點。可是,他說,你不會再回來了......”容四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可是這個時候,他是想要自私一點的,想要自私一點替Eric留下那個他期盼了那麼久卻以為再也無緣的孩子了。卻不曾想黎梓卻猛的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
“我要去看他。”連聲音都在顫唞。
那個他,如今也隻是一個小小的盒子,上麵書著某某的名字。
容四是不敢見艾米的,他知道Eric辜負了艾米,若是Eric活著,他還可以自以為是的替艾米抱幾聲不平,可如今逝者已矣。
就讓這個美麗的謊言持續到最後吧。
艾米一直不知道,就在她哭倒在Eric的墳前的時候,不遠處有一個女人卻再也流不出眼淚了。
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黎梓被推進了病房詳細檢查,診斷書等了很久,久到容四都有些害怕了。醫生說結果的時候,容四卻是真的害怕了。
有流產的征兆,胎兒現在很不穩定,若還是這樣下去,這個孩子是決計保不住的。
黎梓隻是默默的坐了起來,將好不容易紮好的針管再次拔了下來:“我要回去。”容四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這樣的狀態還要坐飛機,可是黎梓卻是堅持著,再也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了。從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