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升起,如同洛神一樣,現身這個中秋。隻見那河燈下的水麵裏,紅綾翻飛,人魚出沒,雖然是晚上,看不大真切,但是六個人的水中技巧練習的還真是嫻熟,一會圍聚成水中花,一會散作滿河星,水裏的人兒,如魚一樣上下遊動,自如遊弋。雖然這樣並不出彩,一會河燈漸暗,四周似乎沒有了聲音,其實我看的真切,已經有人把木板悄悄的鋪了上去,不過中間來留了兩塊,忽然又是樂聲響起,隻聽嘩嘩的流水聲,一道水幕在舞台後麵出現,早就埋伏在哪裏的人製造了一個人工瀑布,有燈光透過水幕折射在舞台上,而一名女子,赤足半裸,腰纏紅綾,臂掛金釧鈴鐺,弄水中緩緩升起,從剩下兩塊木板的舞台中間升起,如同一條美人魚,水幕向下,而她就是逆流的人魚,正是楊玉環。最後緩緩的落在舞台上,燈光又暗,水幕消失,剩下的兩塊木板也趁機鋪上,一盞多頭的燭台從舞台在舞台上麵亮起,燈光剛好籠罩著剛從水裏出來的楊玉環,迷離的燭光,映襯一身的水珠,她的身後升起一圈淡淡的光暈,沒想到燈光水汽出現了這樣的效果,燈光中那個壽王妃,眼觀鼻,鼻觀心,一臉聖潔和莊嚴,單足著地,雙手合十,真是如菩薩入定,天使現身。
我回頭看看那上座,皇上已經是全神貫注了,那安祿山也是目不轉睛,那個長髯的男子含笑點頭,隻有李瑁目光有些呆滯,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我不由的在心裏歎口氣,看來楊玉環的影響已將深深的烙印在當今最有影響力的男子心上了。我悄悄的退去,舞台上驚豔的出場以後,就成立壽王妃自己的世界了,我不得不佩服,雖然體重是有些超標,但是不妨礙玉環柔軟的腰肢,玲瓏的舞步,看台上是驚呼不斷,那一刻,禦花園的深處卻格外的冷清嗎,隻有月光不分哀愁和憂傷,一樣灑落在世人身上。中秋的夜晚已經是很涼了,周圍有促織細細索索的叫聲,那一刻,我忽然非常思念那個莊子,思念雖然很短暫,但是又李墨陪伴的那個莊戶的日子。為什麼皓月當空,我想的不是與仲頜我的相公團聚,卻想起李墨。但是想起仲頜也不可能,因為今天他回了婆婆那裏,而我是真的不想去。
我再次回頭看那明亮喧騰處,李墨是不會過來的,我今日見不到他。
我不知道我轉身離開那花影深處,有一個身影一直在凝望我落滿月華的背影。
第47章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十六日一大早,我便回了莊戶,我不想呆在洛陽城中,也不想知道昨晚上是如何的驚豔,也許街頭巷尾都在流傳壽王妃飛天的姿態,也許還有別的,我隻想躲在山莊,不知道為什麼,我感到一陣的心酸和難過。酒樓的生意很是火紅,有了小順和惠娘,我基本不操什麼心思。望著門前那一池殘荷,無端的傷感。
莊子裏寧靜和睦,偶爾一條黃狗跑出,看我一眼,又低頭轉走,母雞踱著方步,尋找遺失的穀粒,莊子裏的人都去收花生了,今年的花生是大豐收,秋後要緊著蓋油坊,還要製作些五香花生來賣才好,我一遍一遍的走過不長的街道,想起去年秋日前那些時光,還懷著寶兒,是李墨在夕陽裏和我一起漫步在著田園詩歌一樣的生活裏。可是如今,又是一年秋草黃,那個時候是李墨走,我有無限的哀傷說不得口,今天,是李墨回來了,可是卻是壽王的身份,更是漫漫不知道情在那裏著落,哭也沒個由頭。
午後正在房裏悶坐,看那木槿花居然還有零星的花朵在葉間閃爍,聽得外麵有人叫道;“蘭芝夫人可在?”聲音陌生的很,叫法也奇怪,明明我是焦夫人卻被稱作蘭芝夫人。
出門站那廊下一抬頭,看見一男子,分明是昨晚上和皇上一起看歌舞的長髯男子,可是他身後那個人我卻認得,那不是含笑的李墨麼,那笑容是那樣的溫和輕柔,仿佛輕輕一觸就會破碎,許是外麵的陽光太過晃眼,我一時愣在那裏。
“蘭芝夫人,在下李白,到莊子裏叨擾了。”那男子性子爽朗,自顧自說起來。李白,我耳朵跳了跳,再也愣不住了,李白,我的小心肝馬上要蹦出來了,我最最喜歡的大詩人出現了,當然,他就生活在這個時代是真的,這個不是夢,這比再次見到李墨我還震驚,還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怎麼把他們二位迎進了屋中,還沉浸在喜悅之中,如戀愛中的人那樣羞澀和手足無措,李墨隻是那樣微笑著看著我,眼裏滿是憐惜,也許他認為我是在為久別的重逢感到驚喜無措,我無法解釋我心裏的感受,眼睛裏閃爍著光芒,雖然我一直看著李白大詩人。
原來這個李白聞聽洛陽城新開的酒樓風格別樣,便想著一吃為快,昨日看了歌舞,更是驚訝,和壽王一說,才知道那酒樓的老板原來是我,歌舞的教練大部分也是我擔任,非要見見我不行,可是我一打早就回了莊子,皇上聽得也是驚訝,便讓李墨陪他前來看我是何等人物,這才有了這莊子上走動一回,我想那李墨並非留在長安,許是早就在洛陽,至於不來的原因,自然有說不得的地方,許是那玉環的緣故,我看向李墨,他目光迎來,似乎有無限的話要說,估計這會就像普通的戀人一樣,隻想單獨處上那麼一會,說些不關痛癢的話,那個李白就有些礙事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的心思全在李墨那裏了,我已經忘記了。